而且據花朝的描述,當時青衣的自我已經描摹了相當一部分,十三爺卻沒有提供心頭血,所以……烏問很有可能本來就是提供心頭血的人。
如此。
等著自己,也就不奇怪了。
不一會兒。
墨者就把嬴無忌帶到了一個院子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駙馬爺,烏夫子就在院子里!」
說罷,便轉身離開。
嬴無忌上前一步,敲了敲院子的門:「烏夫子在么?嬴無忌求見!」
「門沒鎖!」
里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
嬴無忌眉頭微微一皺,烏問雖然年紀相當大了,但一直十分注重養生之道,以前即便頭發雪白,氣息也平穩綿長,但現在說話卻有種中氣不足的感覺,已經有一些風燭殘年的意思了。
「吱呀!」
他推門而入。
剛進院子,就隔窗看到了正在伏案疾書的烏問。
烏問看到嬴無忌進來了,也放下了筆,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拱了拱手道:「駙馬爺來了!」
嬴無忌趕緊扶住他:「烏夫子不必多禮!」
現在的烏問,已然是滿頭白發。
但以前白得很有光澤。
現在卻是如同霜大的枯草。
臉上的褶子也深了許多,縱橫交錯有如溝壑。
再加上微微佝僂的身子……
儀態之蒼老,簡直前所未見。
嬴無忌忍不住嘆息道:「烏夫子!這才多久沒見,你怎么蒼老成這個樣子了?」
烏問嘆了口氣,渾濁的眼睛中,滿滿都是復雜的意味。
他沒有立刻回答,枯瘦的手抓住嬴無忌的手腕:「先進來說吧!」
….
說著。
就把嬴無忌拉進了屋。
等到嬴無忌坐在他的旁邊,他顫顫巍巍地給嬴無忌沏了一杯茶。
嬴無忌抿了一口,清香中帶著一絲苦澀,味道算不上壞,但跟尋常貴族消費的那種,還是差了太遠。
精確點。
都不是茶。
而是樹葉泡的水。
這點倒不是烏問摳搜,而是墨者向來只喝這種。
崇尚節儉的他們,嫌水里沒有味道,就只能這么干。
嬴無忌以前就喝過,苦澀難喝。
這一杯已經算非常好的了。
「哎……」
烏問看向嬴無忌:「駙馬爺覺得如何?」
嬴無忌笑著道:「清香怡人,好喝!」
烏問枯瘦的雙手搓了搓膝蓋,看起來有些局促,又似乎是在緬懷,樂呵呵地笑著:「這種樹葉茶,是當年青衣教我的,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我一直藏著沒教給別人。翟云那小子跟我哭爹喊娘了好幾次,我都沒教他!」
說話間。
渾濁的雙眼,似有淚光閃動。
嬴無忌也只是陪著笑,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烏問轉過頭:「青衣那件事情,你怪老夫么?」
嬴無忌笑著搖了搖頭:「青衣前輩乃是當之無愧的圣人,對夫子更是意義深厚,夫子想要見到她無可厚非,何況
夫子本來就沒有做什么?!?
「唉!」
烏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也是可笑,青衣已經作古,我又何必做這些?于盛世無益,還害了今人!」
嬴無忌輕嘆:「夫子不必自責,畢竟夫子也不知道巨子究竟是何身份!」
烏問臉色有些掙扎:「便是我再愚鈍,從他問我要心頭血的時候,怎么還能猜不出?這件事都是我私心作祟,你也不必替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