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理解吧?」
「理解!」
曹公公感覺有些不妙。
趙寧繼續(xù)說道:「所以我們尋到了姜姓,他們先祖姜太公親手修建的牧野碑,姜姓自然也保留著很多有關(guān)于牧野碑的資料。這其中,就有污染血脈的毒藥。這毒藥,對人體無害,但卻能侵蝕牧野碑的血晶。」
曹公公:「……」
趙寧放下手中符紙,靜靜地看著他:「別家我們無從下手,所以選中了你們曹家。」
曹公公:「……」
他面色變得煞白,看不出一點人色。
小腿一軟,便直接癱坐在地上。
今晚過后。
曹家該會迎來什么樣的命運?
趙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此,公公還愿為父王陪葬么?」
曹公公萬念俱灰,感覺整個人生都被粉碎了。
坐在原地,怔了許久。
他輕嘆一口氣,換作了跪姿,重重給趙寧磕了一個頭:「主仆數(shù)十年,陛下已經(jīng)對奴婢仁至義盡,今日曹氏之禍,都是奴婢咎由自取,陛下早知背后隱情,卻依舊沒留下曹氏族人。
如此恩情,奴婢此生難還。
今奴婢已是無用之軀,愿以陪葬贖罪。」
「甚好!」
趙寧點頭,頗為感慨:「難得曹公公有心,曹氏族人災(zāi)厄在所難免,但若曹家有人能逃回黎境,黎國不介意還以庶民身份。若他們好好報國,以黎國律法,未必不能為官為將。」
曹公公也知道,能夠逃過一劫,并且愿以逃回黎國的少之又少。
但最起碼是個念想。
至少還有一個黎國能做曹氏容身之處。
他拜倒在地,涕泗橫流:「多謝殿下!」
趙寧微微點頭:「下去歇著吧!」
「奴婢告退!」
曹公公顫顫巍巍站起身,跟丟了魂一樣,搖搖晃晃出了營帳。
趙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神色頗為復(fù)雜。
「你還是心軟了!」
屏風(fēng)后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趙寧飛快走到屏風(fēng)后,坐在床榻邊:「父王!此舉并非心軟,只是無忌此番遠(yuǎn)行,便是他親口解釋,也會有人借此大做文章,掘我黎國根基。黎國之仁,當(dāng)自曹家始。」
趙暨艱難地眨了眨眼,算作點頭了,聲音好像漏氣了一般:「只憑仁字,還差太多。無忌圓滑有余,卻剛猛不足,以后……」
正在這時。
南邊傳來一陣驚人的劍意。
含光!
兵人境!
趙暨雙眸大亮,頃刻之間
便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光彩。
他枯槁的右手,猛得抓住了趙寧的手腕,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小子突破了!
他明明能夠繼續(xù)藏拙的!
今日這般舉動,便是在昭告天下,他嬴無忌要以力服人。
這柄寶劍。
終于舍得出鞘了。
趕在生銹之前。
出鞘了……
這小子怕我不知道。
特意用這種方式告訴我這個老丈人的!
趙寧也有些激動,可感受著自己父王皮包骨頭的枯手,雙眼卻是酸脹難忍。
趙暨大喘氣了幾口,終于平靜了些,喉嚨聳動,發(fā)出了老邁卻暢快的笑聲:「我這棵病樹,終于能倒下了……」
「父王,您……」
趙寧有些驚訝,因為「病樹」這個稱呼,是嬴無忌私下給自己發(fā)牢騷的時候吐槽的。
趙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真當(dāng)你們的不敬之語,能瞞得過悟神境的靈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