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辭,直接點頭道:「好!」
羋鐸暗嘆一口氣。
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楚國的未來,居然要交到一個外人手中。
妖患之前,楚國還是一個老牌強國。
即便內斗不斷,別國也不敢小覷。
結果一次楚炎大戰,一次持續年余的妖患,徹底把楚國的遮羞布給扯下來了。
頑固貴族不除,楚國就算扛過這次妖患,也只有敗亡一條路可走。
賭一把。
……
并肩侯的住所。
燭光明亮。
姬峒照例在看書,神情平靜,嘴角含笑。
南宮燕站在一旁,輕聲問道:「到時真由我帶兵?」
姬峒點頭:「不然呢?難道你不想讓天下都看看,南宮父子比起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南宮燕眉眼之間閃過一絲擔憂:「可是我從來沒有帶兵打仗過,萬一……」
「沒有萬一!」
姬峒笑著站起身,走到南宮燕的身后,雙臂環住她的腰肢,用魁梧挺拔的身體將她團團包裹起來:「你只要出現就行,到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是我最好的領兵之選,到時候南宮父子跌落塵埃里面的,可不單單是聲名。」
南宮燕問道:「還有什么?」
姬峒聲音帶著一絲冷漠:「還有尸體!」
南宮燕:「!!!」
姬峒微微一笑:「其實嬴無忌不愿順從我也是一件好事,如此將復仇的刀刃只交到你一人的手里,只要南宮陵和南宮羽死了,你的心魔便會徹底解開,修行之路自此一馬平川!」
「哦?是么?」
一個聲音突兀地從一旁響起。
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嘲弄。
姬峒頭也沒有回:「不經允許便闖進別人住所,是一件十分失禮的事情。」
嬴無忌嗤笑一聲:「更失禮的事情我都做過,我還害怕這個?」
說話的時候。
他直接不客氣地坐在了椅子上。
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兩人:「說起來你這個人也是一個變態,天天教唆著別人殺父殺兄。」
姬峒這才放開南宮燕,坐在了嬴無忌的對面,淡笑道:「父兄這種稱呼,不過是束縛人的鎖鏈罷了。墨子曾言兼相愛,所謂父兄之名,無關緊要。殺人者死,傷人者刑,難道頂著父兄之名作惡,便不算做罪孽么?」
「精彩!差點忘了,你還是一個墨圣,逼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嬴無忌笑著鼓掌:「不過今日你差點置我于死地,是不是也應該死一死啊?」
姬峒:「……」
嬴無忌撇了撇嘴:「也是,這等約束凡人的規則,怎么能用到你這個圣人身上那?自我以上,眾生平等。自我以下,尊卑有別。雙重標準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姬峒并不生氣,只是悠悠一嘆:「我有罪,等新
秩序成立以后,自然會以身殉法,這點不勞你操心。你能如此質疑我,還是因為你不太懂,‘圣人,這兩個字究竟是什么意義。」
嬴無忌:「哦?」
姬峒淡淡道:「當你成圣的那一刻,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讓圣人之路成為天下的康莊大道,這是宿命!青衣乃是圣人,卻自毀有用之軀,就是因為她自認為她的圣人之路無法走通,生命便失去了意義。」
嬴無忌切了一聲:「青衣可沒有借著圣人之路的名義作惡,倒是你玩得相當花。」
姬峒笑道:「那是因為青衣的圣人之路是錯的,而我的是對的!」
嬴無忌:「……」
他算是明白了。
圣人是會瘋掉的。
這種上了頭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