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
聽到這個說法,嬴無忌瞬間就懂了,以老逼登那刻薄寡恩的性格,親生兒子在他眼中都只是牛馬,怎么可能舍己為人,把自己的壽元都燒給嬴無缺?
但如果是奪舍就不一樣了。
反正也是燒給自己未來的軀體。
不管燒多少,那也都是自己的。
只是關于奪舍的法門,這天下少之又少,比較出名的就是紅塵皆我,只是這種奪舍秘法消耗不小而且限制極大,想要奪同級的舍,必須限定在身旁,便是修為遠低于自己的也不可能一直奪舍。
至于其他的奪舍法門,也都有十分類似的限制。
他坐到花朝的旁邊,好奇道:“怎么做到的?”
花朝輕輕一笑,右手一揮,畫板上的人物肖像就變了一個模樣。
從原來栩栩如生的人物肖像,變成了一個個紋路巧妙組合起來的人像。
從寫實派變成了抽象派。
這些時日,她一直在研究丹青妙術,雖然進境緩慢,但有嬴無忌海量資料相助,終究還是入門了。
她指了兩處地方,笑著問道:“無忌,你能看得出來么?”
“讓我瞅瞅……”
嬴無忌細細觀察,這才發現這紋路其實是分兩層的,兩層繪畫的邏輯有很大的不同,但又巧妙地連接在了一起,下層的紋路看起來很淡,在上層的對比下幾乎看不到,但下層卻又隱隱塑了上層的型。
他試探地問道:“下層是肉身,下層是靈魂?”
花朝笑著點頭:“是!之前我就一直在想,為什么肉身與靈魂能融合得如此圓融如意,后來愈發感覺是軀殼塑造了內里。紅塵皆我和詭鏡秘術我也對比過了,之所以紅塵不能大規模長久奪舍,完全因為他的靈魂種子屬于寄生,跟軀殼并不契合。
反倒是詭鏡制造出的鏡影,完全本魂的投影,除了服從的最高意志,跟軀殼沒有任何沖突的地方。
一開始你問我乾王的事情,我也沒有朝奪舍的方面想,因為即便是父子倆,靈魂也是天差地別。
直到我前段時間畫了一次韓倦?!?
韓倦?
嬴無忌挑了挑眉,這么長時間花朝可一點都沒有閑著,經常取材嘗試丹青渡魂之術,韓倦這個有史以來第一個劍靈,自然是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好奇道:“韓倦怎么了?”
花朝抿了抿嘴,沒有說話,而是從書柜里取出了一疊厚厚的紙張,在書案上一字排開。
十幾頁。
全都是韓倦。
嬴無忌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在變?”
雖然變化幅度不大,但每一幅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花朝笑著點頭:“嗯!”
嬴無忌又問道:“變化的原因是什么?”
花朝沒有立即回答,又打開了一副畫卷,這一張不是韓倦,而是嬴無忌,她抿了抿嘴,示意嬴無忌自己觀察。
嬴無忌瞅了一會兒,沉默了。
因為韓倦變化的地方,在自己的紋路上找到了幾處相似的地方。
韓倦前段時間修煉的時候,好像也說過讓自己多修修道,不然他容易被自己的戾氣影響,因為抵抗這些戾氣的影響,他費了很大的工夫。
戾氣……
嬴無忌懂了:“兵人境本就是人兵合一,如今的含光劍可以視作我身體的一部分,倦子哥受雇于此成為劍靈,就會更容易受到我的影響。
這也就是他苦修抵抗變化,如果他放任自流,靈魂肯定會逐漸變得趨近。
嬴無缺現在的本命轆轤劍,是老逼登強行從自己身體里剝離出來的,帶了不少他的精血與靈魂,上次交手的時候,我甚至感覺到了劍身中有劍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