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孤,你得跪!」
六個字。
讓本來頗為和諧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姬慕臉色有些難看,抬頭看了看贏無缺的神色,發現他神情漠然,連看自己都是用鼻孔看的,明顯不是開玩笑。
于是。
臉色更難看了,拱手道:「乾王!吾乃周天子使臣,并非乾臣,又豈有下跪的道理?」
「哦」
贏無缺戲謔道:「不是乾臣啊!不是乾臣你來我們乾國做什么?回去吧!」
姬慕:「???」
我是使臣,不來你們乾國做什么?
他算是知道了,這個贏無缺根本就沒打算好好說話。
但是沒辦法,誰讓主動權在人家手中握著?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感覺到了出離的憤怒。
冷哼一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乾王乃是天下諸侯之一,那便是周天子的臣子,你我同為周臣,我為何不能奉天子之命來到乾土?」
「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贏無缺笑容更戲謔了:「這么說韓國也是你們周天子的土地了?你們的土地被人攻打了,怎么不見周天子派兵守衛自己的土地?」
姬慕:「」
這就是在打臉了。
韓國的土地,周天子倒是能守,但是守得住么?
這位新乾王,就是在明明白白地亮肌肉,偏偏姬慕沒有什么辦法。自從昔年鎬京犬戎攻破,周王室就已經沒有了實質性的威嚴,政祭二元化之后勉強保住了面子。
可是在平妖大戰,奪回政治話語權而未遂之后,大家好像連面子都不想給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以前安安心心當吉祥物,大家見你的時候都笑呵呵的,感覺還怪喜慶。
后來發現這個吉祥物正在吃補藥長肌肉,妄圖當你爹,擱誰還能覺得喜慶?
最尷尬的是,想當爹還失敗了。
姬慕從接到周天子任務的時候,就感覺這個任務難辦,自家一點軍事威脅能力都沒有,如何才能阻止乾軍攻韓?
可他只是覺得難辦,卻沒想到贏無缺居然如此無禮。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周室早已不過問各國政事,又談何出兵守韓土」
「原來是這樣!」
贏無缺直接打斷道:「那你站著吧,不過你最好清醒一些,若是等會你提出半句讓乾軍停手的話,就自己滾出大殿!」
一開始他還有些忐忑。
生怕韓國負隅頑抗,耽誤了乾國的最佳時間。
但現在周天子的使臣都來了,那就說明韓國是真的頂不住了。而且韓國使臣沒來,周室使臣來了,就更說明燕魏韓對周天子的信任危機。既然如此。
那還不把姿態搞得高一些?
姬慕的臉色越難看。
贏無缺的心情就越暢快。
都被打得求和了,還裝什么大尾巴狼?
姬慕也是被氣得呼吸發抖,沒想到贏無缺居然是如此油鹽不進,周天子還沒當他爹,他倒是想先當周天子的爹了。
說出半句讓乾軍停手的話,就把我扔出去?
不說這個,我說什么?
姬慕沉著臉問道:「乾王一定要如此?」
贏無缺冷笑一聲反問道:「你就一定要說韓國的事情?」
姬慕:「」
他沉默了好久,點頭道:「如果我一定要說呢?」
贏無缺:「那你就跪著!」
姬慕又問:「如果我不跪
呢?」
贏無缺:「那你就憋說!」
姬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