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沒有找到什么出頭的機(jī)會。
大抵就是和之前的大頭一樣,不入流的小混混頭目罷了。
過往是跟著北大門派其他人混的,丁青上位之后,清理踢出了一部分老人,這也就讓尹昌南沒了根兒,成了無根之萍。
他看林巍年輕氣盛,勢頭驚人,自己又蹉跎了太久,這才不得不賭了一把,想盡辦法帶著自己的幾個兄弟在林巍身邊辦事——這才有了今天,給林巍留下了印象的機(jī)會。
“大哥,您有什么事兒,我和昌南哥都能動手,不管是做到什么程度。”
權(quán)俊佑大抵也意識到了什么,此刻主動表態(tài)。
林巍卻沒有出聲,只是沉默的將最后一塊牛排分成兩截。
半晌,他咀嚼著,直到吞下肚里,才輕聲道:“你知道,為什么我看不起毒蛇幫和光頭派,也不喜歡接受那些和犯罪有關(guān)的買賣嗎?”
權(quán)俊佑搖搖頭。
“出來混,能打,能拼,只是基本的,但,做蛋糕的人,卻不一定能吃得到這塊蛋糕。
各區(qū)的國會議員想捏著黑幫的脖子,要黑幫給他們拿選舉資金,但等他們競選成功,又害怕染著黑料,搖身一變,又成了反黑斗士。
檢察官和財(cái)閥這群狗崽子們只把我們當(dāng)廁紙,見不得光的事兒要黑幫做,該丟的時候就會丟干凈。
警局的一些窩囊廢們拿我們當(dāng)升級材料,但凡誰想往上走一走,就拿黑幫的人抓幾個大案特案辦了,放到報紙上,拷著我們的人拍幾個照片,接下來就是升職加薪。”
林巍緩緩說著,而權(quán)俊佑聚精會神的聽。
“不想被他們當(dāng)狗一樣拎著走,就得學(xué)會擦干凈屁股,帶好手套,但我們是黑幫,我們和檢察官與財(cái)閥那種狗崽子不一樣——我們只用刀,快刀,冷刀。
手套被丟掉就毫無價值,而一把好刀,卻能架著許多人的脖子。”
林巍放下叉子,看著權(quán)俊佑:“你懂我的意思嗎?”
權(quán)俊佑斟酌著,表情面露幾分糾結(jié),但幾乎也只是糾結(jié)了一瞬,便咧嘴一笑,露出有些不大整齊的牙齒來,犬牙鋒利:“哥,我不怕坐牢。”
“這要取決于你的手段,他是個偷渡來的華僑,案牘累累,說不準(zhǔn),今晚就因?yàn)楹ε拢B夜渡海潛逃了呢?
像他這樣的人,誰會真的在乎他跑到哪里去了呢?”
林巍舉起紅酒杯,微微笑著。
權(quán)俊佑也急忙舉起酒杯,只是在舉杯后,遲疑道:“但是,大哥,現(xiàn)在我們鬧得不可開交,誰都知道眼下是我們和張夷帥不對付。
現(xiàn)在動手,不會給您惹來麻煩嗎?不如再等幾天,風(fēng)波過去,我和昌南哥私下里動手直接做掉張夷帥,再讓毒蛇幫的人動手掃掉他們的場子和人手,您也不用和這事沾邊,保準(zhǔn)干干凈凈的。”
“現(xiàn)在,風(fēng)浪還不夠大。”
林巍意味深長的笑著:“想要出頭,想要出名,就要踩在風(fēng)口浪尖上,讓所有人都看見。
我當(dāng)然可以做的更細(xì)膩,更低調(diào)...但我偏不要。
這次,就是北大門派立威的時候,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看見,北大門派的刀夠狠,夠快,夠利落。
你是我的刀,可我又何嘗不是丁青老大的一把新刀呢?
刀就要有刀的覺悟,不要怕鋒芒畢露。
只要血擦得干凈,他們只會害怕,而不會嫌棄。
我們就像是在捕魚,得在海里放點(diǎn)血出來,才會有大魚聞著味過來。”
林巍輕抿一口紅酒,眼神深邃:“我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在波濤中與鯊魚共舞,不能滿載而歸,就是失敗!
那,自然要風(fēng)浪越大越好。
小崔家里是賣魚的,他曾和我聊過一句話,我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