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響起敲門聲。
林巍抬起頭,表情平靜:“進來吧。”
牟賢敏推開了門,難掩困意的打了個哈欠。
“一轉身發現你不在,我就知道你又跑來這兒了.要是真有事情要忙,上下午不有的是時間嗎?
沒必要為了多陪陪我們,大晚上一個人加班。”
她一邊埋怨著,一邊走到近前,只看到了一個被他涂畫的潦草的草稿紙,撇過一眼,沒有追問也沒有細看,只是有些慵懶的靠在他身側的書桌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給你煮杯咖啡?”
“不用了,今晚就到這里。”
林巍將紙丟進碎紙機,碎紙機碎掉的文件都會丟到一樓的壁爐燒掉。
牟賢敏困意朦朧的摟著他:“最近壓力很大嗎?”
“是算計的東西要多一些。”
林巍說著,少有的沒有選擇一個人扛著,而是斟酌著,說道:“不如我們聊聊?”
牟賢敏來了精神。
她睜大眼睛,看著林巍,半晌,露出燦爛笑容:“好啊!”
牟賢敏興沖沖的,先是從他書房的茶壺里摸了摸,確認茶水溫熱,給兩人倒了一杯,才搬來椅子坐到他對面,頗為正式的捧著茶杯,神采奕奕道:“說吧。”
林巍有些好笑,又突然有些自責,他想,牟賢敏自從生下孩子之后,工作頻率相較懷孕前下降了許多,他曾以為是她更喜歡投入到家庭里,可現在看,這是她為了林巍和家庭犧牲了自我。
他將事情放到心里,卻不多說,只是微笑道:“讓我想想,先從哪里開始.就先談談,選舉的事吧。”
“上來就這么大?”牟賢敏打趣一聲,隨后表情冷靜的看著他:“是宋明輝那邊有壓力?”
她太聰明了。
“沒錯。”林巍沉著道:“準確的說是高部長。”
“呵,戰略部到底有什么魔力?”
牟賢敏對戰略部這個詞便帶著厭惡,這要多虧韓強植對林巍做的一切。
但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她便立刻投入道:“他看上了盧總統下邊的議員?”
“嗯。”
林巍點點頭:“畢竟從民調上看,就目前來說,有資格能和張弼舟競爭的,看起來也就只有他一個。”
“這些應當都在伱的意料之中.你苦惱的是?”牟賢敏瞇起眼,若有所思。
“我在想,他到底還值不值得信任。”
林巍平靜道:“如果想要讓趙海雄上任,我們要做的事,是先要將張弼舟拉下馬——直到這一步為止,我相信我們所有人利益相同,但第二步,我們需要將盧總統那邊的人,也拉下去。”
“.將所有的競爭者拖下水,浮在水面上的候選人自然成為了唯一的候選人。”
牟賢敏笑了兩聲:“這倒是的確很有你這種壞家伙的風格。”
林巍聳肩:“我可不僅是要張弼舟下到水下,李江熙也得下去。”
牟賢敏沉吟片刻:“不簡單。”
“但也沒你想得那么難。”
林巍說完,牟賢敏不過多糾結如何實施,他說到這里,心里已然有了定數,那還在惆悵什么呢?
林巍不賣關子,直接道:“難的是盧議員下頭的那位——要收拾他,即便是在盧總統生涯末期,對我的考驗,對我們這派系內部的考驗,這也是個嚴峻的難題。”
“你不是認為盧總統的人不可能再次連勝嗎?”
牟賢敏問。
林巍搖搖頭:“今非昔比,我已經搞掉了李必明,再搞張弼舟,就是連斬保守派兩名大將,民眾在看到保守派接連落馬,必然會對在野的保守派新生疑慮。
到那時,盧總統麾下的新人,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