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是黑的,頭頂?shù)奶炜諈s亮了。
師春錯愕抬頭,無亢山的上空,暈暈出現(xiàn)了大片的極光炫彩,如虛無縹緲的彩綢在盤旋,又像一條虛幻彩鳳,煞是漂亮,鑲嵌于夜幕,美的驚心動魄。
更驚心動魄的是,“咚咚咚”的鐘鳴聲驟然響徹山頭。
然后整個無亢山建筑群里的燈火暴增,到處是人影攢動。
罰事院內(nèi)亦如此,燈火快速增加,屋里的人紛紛跑出,龐天圣蹦到了大石磨上,目光觸及了屋頂上的師春,嚷聲道:“段又和鄒星寶留下看守,其他人立刻隨我去湖邊。”
他帶頭在先,一群“役”字服的罰事院人員紛紛跟著他沖了出去。
已經(jīng)從屋頂站起的師春看到其它地方的人也跑了出來,不過卻是紛紛飛赴下山。
“春天,什么情況?”吳斤兩自然也被驚動了,看不明白,回頭向屋頂上喊話。
師春飛身而下,落在了他身邊,茫然搖頭,也不知道。
吳斤兩四周一掃,喊道:“段兄,鄒兄,這什么情況?”
段、鄒二人走了過來,段又詫異道:“你們不知道?”
師春和吳斤兩茫然相視,然后一起搖頭。
“哦,想起來了,你們剛從流放之地出來的。”段又忍不住一笑,旋即指著上空的炫彩極光解釋道:“這就是煉制定身符的關(guān)鍵,每當(dāng)上空的極光出現(xiàn),無亢山上下都要忙碌起來。”
煉制定身符的關(guān)鍵?師春二人面覷,又迅速看向頭頂極光,看不出任何名堂。
于是師春趕緊請教道:“其他人急匆匆跑下山干嘛?”
鄒星寶道:“搬運(yùn)郁藍(lán)竹,你們在城里沒見過嗎?藍(lán)色的一種植被,等下你們就能看到了。那玩意有一點(diǎn)不好,不能在儲物空間存放,只要經(jīng)由過儲物空間,功效就會大打折扣,而山上平常又不能堆放植物,放久了會壞,只能放在山下。”
指了指上空的極光炫彩,“這個出現(xiàn)的時間又不可預(yù)料,有時每晚都有,有時不知道隔多久才會出現(xiàn),長的時候隔上幾個月才會出現(xiàn)一次。”
段又補(bǔ)充道:“出現(xiàn)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有時能整夜,有時不到一個時辰,所以一出現(xiàn),大多人都要立刻動作起來,怕錯過良時。呵呵,咱們無亢山也算是靠天吃飯了。”
這些相對來說,算不上什么秘密,在外面也能打聽到,所以兩人隨口說出也無所謂。
當(dāng)然,換了別人他們未必會搭理,或如這般好言說話。
眼前的師春和吳斤兩不一樣,在他們眼里是瘋狗,一言不合就敢開撕的,自己修為高又怎樣?這倆壓根不怕被修為高的人揍,那是親眼見過的,何況又睡在了一個屋,總有閉眼的時候,總不能一直提防著吧,所以還是不要擺什么架子,和氣點(diǎn)的好。
反正他們對流放之地出來的人有了清晰的認(rèn)識,跟正常人確實(shí)不太一樣,以前只是聽說里面很苦,環(huán)境果然造就人吶。
這時,山下突然飛起一團(tuán)巨大的影子,騰飛到了無亢山上空,落向湖泊位置。
院墻擋住了視線,師春和吳斤兩相繼飛身上屋頂,登高眺看。
下面兩個相視一眼也上來了,段又解釋道:“郁藍(lán)竹要過水泡濕才能用,這應(yīng)該是宗門哪位高手先從下面存放郁藍(lán)竹的地方先送了一堆上來趕時間。這種亂哄哄的情況下,罰事院的人是不能下山的,直接去湖邊搶活干就好。”
果然,那巨大影子散開在了湖中后,隱見一群人快速忙亂了起來。
不多時,便見龐天圣領(lǐng)著罰事院的人跑了回來,都抱著大堆濕噠噠的郁藍(lán)竹,正是師春在城里見過的晾曬過的灌木類植物。
有人飛赴屋頂,快速將郁藍(lán)竹鋪開在瓦上,有人在院墻上鋪,有人在地上鋪,有人在院墻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