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別來無恙。
陳奇的問題沒解決,不想回家,免得讓爸媽擔(dān)驚受怕,他回到了忠誠的302房間,闊別22日,地面和桌子上已經(jīng)落了一層浮灰。
他掃了一遍,又用抹布擦,然后收拾行李。
他帶回來的東西很少,連那盒避孕套都留下了,可惜了沒用上,那可是特大號的。
隨后,陳奇打了一壺?zé)崴崎_窗戶通風(fēng)。元宵節(jié)剛過,北影廠還保持著張燈結(jié)彩的樣子,春寒料峭,大家裹著厚實的衣服來來往往,談笑風(fēng)生,有一種無知的快樂。
“他們什么也不知道啊!”
“挺好,挺幸福的!”
“這世上哪有什么歲月靜好,都是穿越者在負(fù)重前行……”
他嘆了口氣,扒著窗戶望了一會,忽然瞧見梁曉聲了,喊道:“老梁!老梁!”
“你啥時候回來的?”
“等我啊,我上去!”
沒多久,梁曉聲跑上來,笑道:“好家伙,你這一走20多天啊,回來怎么不說一聲?香港好不好?在國外過節(jié)感覺咋樣?”
“我剛回來……行了行了,不是聊天的時候,麻煩你件事,伱把這兩把椅子搬你宿舍去。”
“啊?”
“你先替我保存著,過后我再取。”
陳奇已經(jīng)往外搬了,一張紅木圓凳,一張黃花梨圓背交椅,正是他舍不得讓人坐的那兩張古董椅。隨后,他又挑了幾本大尺度的舊書,一起塞給梁曉聲。
梁曉聲也不傻,拽住他忙問:“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過兩天你也應(yīng)該知道了,你趕緊帶回去,別在我這待著!”
陳奇把他轟走了。
跟著,自己又檢查了一遍房間,看看有沒有敏感的、對自己不利的東西。不過還好,他平時挺注意的,尤其那些關(guān)于未來的規(guī)劃,寫完就燒,寫完就燒。
這會才上午十點(diǎn)多。
他們清晨在京城落地,方玉榮下飛機(jī)就不見了。
陳奇忙活完,坐在床上,隨手翻著一本民國舊書,等待即將到來的責(zé)難、批判,甚至更嚴(yán)重的東西。而說來也怪,他此刻的心情格外平靜,頭腦冷靜又清醒……
“咚咚咚!”
又過了一會,門被敲響,他深呼吸了幾口氣,過去開門。
外面站著倆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跟胖頭陀和瘦頭陀似的,打量他一眼,道:“陳奇同志?我們是文化部的,麻煩你配合一下,跟我們?nèi)ヒ惶恕!?
“好,我穿件衣裳!”
來的還挺快!
陳奇心里嘀咕著,穿了件外套,非常配合的出了門,他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到了樓下,見李文化也被兩個人“押送”著,李文化看了他一眼,面露苦笑,自己參與其中,肯定脫不開關(guān)系。
此時正是午休,不少人去食堂用餐,見狀都很怪異,蔡明傻了吧唧的跑過來,咯咯笑道:“喲,小陳哥!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被其中一位“官差”一瞪,突然嚇得后背一涼,知道這幾位不是普通人。
“小陳!”
龔雪也看到了,連忙上前,被攔住,陳奇對她做口型:“沒事!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呢!
龔雪看著他和李文化被“押送上車”,小臉?biāo)祝钡牟恢绾问呛茫恼J(rèn)知決定了她覺得這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小陳肯定沒好果子吃。
我該怎么辦呀,我找誰能幫忙,我……
她忽地抬頭,老廠長呢?老廠長怎么沒出來?
龔雪扭頭就往主樓跑,蹬蹬蹬來到辦公室,里面空無一人,急忙拉住人問:“廠長呢?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