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
可黑貓只是站在井沿上,右邊嘴角微微勾起,似有些輕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狗當了!
“等等,你這表情是在嘲笑我嗎?”陳跡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貓身上看到如此擬人化的表情……他打量了一下無人的長街,最后將珠子放在地上,自己則退出去三米距離:“放那了,自己叼走吧。”
動物是有本能的,它們似乎天然便知道什么該吃、什么不該吃,哪怕中毒了也會自己尋找解藥。
人類就缺乏這樣的本能,什么都敢吃,甚至以吃毒蘑菇為樂……
所以,陳跡不擔心黑貓吃下去會出事,他想知道黑貓為何會被吸引,也想知道黑貓吞下珠子會發生什么。
冰流的答案就在這只黑貓身上。
水井旁,黑貓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會兒看看珠子,一會兒又警惕的看看陳跡,隔了很久,它才終于湊上來,隔空輕嗅著珠子。
“吃吧,”陳跡期待的看著。
可是,當黑貓張嘴去叼時,珠子里那團蛇似的狹細灰霧,如活物般劇烈翻騰起來,而黑貓也被無形的力量蕩開!
“咦?”陳跡被這一幕超自然的現象所震撼,他非常確定剛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由珠子上迸發,推開了黑貓!
小小的黑貓拱起脊背來,面對珠子擺出戰斗的姿態,再也不敢靠近。
“這是為什么呢,”陳跡疑惑。
話音落,遠處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陳跡轉頭看去,卻見一架馬車由遠及近,奔向醫館的方向,撞碎了寧靜的霧氣。馬車從他面前經過,車夫趕著馬車神色焦急,興許是有很要緊的事情。
“像是來找師父的啊,我得趕緊回去了,”陳跡說道:“對了,你……”
他再轉回頭時,黑貓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剩珠子靜靜躺在地上。
……
……
陳跡挑著扁擔搖搖晃晃回到醫館時,醫館外停著那架馬車,兩匹馬俊朗有力,渾身上下肌肉虬結,鬃毛梳得干干凈凈。
木質車身有鐫刻金絲雀花紋,雀尾一直延展到車尾,繁復且精致。
車旁,佘登科正和車夫一起,將一些行李搬到車上。
陳跡挑著扁擔湊過去問道:“怎么了這是?”
此時,佘登科眉眼之間抑制不住的歡喜:“師父要去給人診病了。”
“你怎么這么高興……”
“我當然高興了!”佘登科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這一走起碼得十天半個月,咱們馬上不用挨打不用挨罵,還不會被考校學業,難道你不開心?到時候咱們還可以一起去東市、去紅衣巷……要是我三哥幫貴人辦堂會,我可以帶你們偷偷溜進去聽大戲,前幾天還聽說梨園的馬家班要回來唱堂會呢!”
“去給誰家看病啊?”陳跡好奇。
佘登科壓低聲音道:“聽說是內相的密諜司追查景朝諜探時,抓了劉家年輕一代的好幾個子弟關入內獄,其中一個在獄中被折磨致死了。劉家老太爺聽到消息后被氣得昏厥過去,如今已在彌留之際。”
陳跡聽聞此話,驟然回憶起云羊站在周府門前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是他如今驅之不散的危機感:“密諜司權力這么大?”
“可不嘛,”佘登科道:“劉老太爺女兒是當朝太后,兒子是當朝吏部尚書,哪怕這樣的門第,密諜司還是照抓不誤,江湖上都說,密諜司辦事可先斬后奏,皇權特許。”
陳跡隱隱覺得不對,密諜司就算權力大,也不該連太后與吏部尚書都不放在眼里吧?
兩人正聊著,卻見姚老頭從醫館走出來,身旁還陪著一個氣度威嚴的中年人。
姚老頭對三個徒弟交代道:“我離開這幾天,你們幾個不準私下給病患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