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但一定知道,陸謹有恩必報。你只要幫過他,便如同有了一塊免死金牌。”
陳跡疑惑:“此人政治智慧極高,為何會敗給陸觀霧?”
金豬搖搖頭:“不是他敗了,是中書平章元茂敗了……不說了,繼續看邸報。”
“嗯。”
陳跡將一整箱邸報快速翻完,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所有邸報里,均未曾提及陸謹還有個妹妹。
仿佛那個女人從未真實存在過。
……
……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一名密諜趁著夜色叩開周府大門。
吱呀呀木門轉動聲中,那名密諜不等門完全打開,便側著身子鉆進院子,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不好了!”
金豬抬步跨過門檻,由書房走到院中:“不是讓你護送六條他們運送副監丞出城嗎,你怎么獨自回來了。”
密諜凝聲道:“六條將那位副監丞塞進傾腳頭的糞車夾層里,正要偷偷從北方青龍門運出去,結果洛城兵馬司湊巧將那位副監丞搜了出來!還未等卑職上前營救,兵馬司的步卒已將六條等人團團圍住結成軍陣,二十余精銳步卒組成的軍陣,卑職沒有把握。”
金豬面色一變:“什么?讓你們運個人而已,竟鬧出這么大的紕漏來!”
密諜苦澀道:“此方法運人屢試不爽,沒想到這次栽了大跟頭。大人,現在怎么辦,六條等人恐怕要吃苦了。大人,不若我們亮明身份叫洛城兵馬司放人?咱們人,怎可落在這些土雞瓦狗手中?”
陳跡此時也邁出屋子來:“不可。”
所有密諜看向他,宛如一柄柄刀子劃在他身上。
金豬看向陳跡:“怎么說?”
陳跡看向夜空,思考片刻:“此時亮明身份,萬一被劉明顯知曉便是前功盡棄。金豬大人,是扳倒劉家重要,還是救幾名下屬重要?”
“都重要。”
陳跡安撫道:“興許他們天亮時就自己回來了呢?”
“嗯?”金豬若有所思。
陳跡不再回答,而是轉身回到屋中,繼續從箱中取來一本又一本邸報快速翻看,不停的尋找著某個信息。
金豬回頭看著屋內那個瘦削的背影,總覺得對方才是十二生肖,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當鴿級密諜的日子。
那時候,天塌了有高個的頂著,怎么也輪不到他‘宋乾’殫精竭慮。上司一聲令下,他提著腦袋就沖上去抓景朝賊子,抓完景朝賊子回家路上吃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仿佛連腦海里的血腥氣都吞了下去。
金豬兀自哂然一笑,也進屋繼續翻看邸報,留下一眾密諜面面相覷。
巳時,周府外的天色已然大亮。
西風困得不停點頭,陳跡卻精神奕奕的從第二只箱子里取來新的邸報。
他站在箱子旁,翻開第一頁便看見一段話:嘉寧十五年秋,陳氏陳禮欽赴任洛城同知,家中嫡子頗有才氣,庶子木訥寡言……
剛看到這里,旁邊伸出一只手來,將他手里的邸報拿了過去。
陳跡愕然抬頭,金豬笑瞇瞇的將邸報合上:“這邸報是我密諜司發往各州供海東青、十二生肖調閱查詢的秘密機要,需海東青與各位生肖取眉心血才能打開。今日能給你和西風看景朝方面的信息已是破例,剩下的便不能再看了。”
兩人相視,氣氛忽然凝滯。
陳跡沉默片刻,而后展顏笑道:“那便不看了。”
金豬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趕緊立功吧。待你成了海東青,自然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若是成了生肖,甚至還能前往解煩樓看更為機密的案牘。”
陳跡解釋道:“立功還是其次,卑職此次協助扳倒劉家,主要是為了給大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