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是景朝諜探,可若臉掌管洛城一應事務的軍情司司曹都說陳跡不是,自己還懷疑個什么勁?河邊柳樹的陰影下,姚老頭抱著懷里的烏云,默默看著注視著河堤下。烏云有些疑惑:“陳跡為什么玩命似的追殺元掌柜,他們好像沒有仇!"
姚老頭嗤笑:“這小子八成盯上人家庫房里的人參了,誰家好人為了圖謀藥鋪里的人參,就把人家掌柜騙出來殺了?
然而,就在此時。
姚老頭思索片刻:"等等,他先前讓你給劉家送的紙條上說;"司主是假扮的,可尋百鹿閣掌柜印證’!其實他只需要寫司主是假扮的’,就足以坑到金豬了。又何必扯上這位百鹿閣掌柜呢?烏云說道:“這個我知道。
“哦?"
“陳跡說,金豬多疑,他要給自己找一個不是景朝諜探’的人證。而這個人證最好的人選,就是那位百鹿烏云解釋道:閣的元掌柜。
姚老頭沉默。
是啊。
還有什么人證比一位景朝軍情司司曹更有說服力?
陳跡是不是景朝諜探?是!
百鹿閣元掌柜知不知道陳跡身份“他真的不知道。
難怪陳跡玩命似的也要追著元掌柜,這是擔心自己的人證跑了,姚老頭笑了笑,“陳跡算盤倒是打的響亮。但他恐怕想不到金豬這小子能多疑到什么地步。且再看看。此時,金豬背著雙手,圍著元掌柜踱來踱去,“怎么可能不是呢?喂,夢雞,你這夢到底靠不靠譜?夢雞緩緩睜開眼睛,冷笑道:“你若質疑,便干脆別請我來,請我來又不信我,什么意思?連內相大人都沒質疑過我,你比內相大人還厲害?"
金豬煩躁道:“不管那么多了。接著審陳跡。
夢里整理了一下鬢角:“你可想好了。這小子我先前可審過一次。那次便已確認他不是景朝諜探了。我勸你還是收收自己多疑的性子,別浪費錢了。
金豬從右手腕上又摘下一串佛門通寶來:“審。夢雞轉著彎的喲’了一聲:“日子不過了?為了審這么個醫館學徒,竟把家底都淘出來了?"陳跡皺眉道:“金豬大人,連這位景朝司曹都說我不是諜探了,您還懷疑我?難道非要將罪名扣到我頭上才算滿意嗎?"金豬皮笑肉不笑:“真金不怕火煉,若你真的沒問題,便割一縷頭發給夢雞自證清白。"說著,他將短刀遞給陳跡。
河心處,天馬佇立在船首之上,冷冷注視著河岸,陳跡與金豬對視良久,最終接過短刀割掉一縷頭發。
夢雞重新畫符,用符紙包裹著陳跡的頭發吞入口中。
下一刻,陳跡感覺一陣困意襲來。
恍惚間,陳跡又回到周府書房中。
轟的一聲,他體內二十六盞爐火燃燒起來。
陳跡記得自己上次便是這么恢復神智的,他此時只能賭,這一次也可以。
等等。
陳跡忽然有些奇怪:“他這次根本沒有失去神智。
他記得自己是陳跡,也記得自己正在被審訊,上一次分明不是這樣的。
就在這夢境之中,有宏大的聲音如銅鐘般穿透蒼彎傳來:“你是不是景朝諜探?陳跡回答:“不是。"
"是不是你給劉家送的紙條!
"不是!"
"你是否知道,誰給劉家送的紙條。
"不知道!"
"你是否知道,劉家會在今晚設伏!"
“不知道!"
金豬沉默,不再問話。
陳跡心中無比驚訝,這太奇怪了,自己原本以為萬事皆休只能賭命。
可現實卻是,自己根本不用受這般夢境束縛。
是因為自己上次已經解過夢,所以再也不會被夢雞控制?
亦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