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紀(jì)很大的符師。
另一邊,數(shù)十里開外的乾陽山西麓的一片營地中,突然一個蒙古包被掀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怒氣沖沖的走出來,腳上栓好甲馬符,立刻出營。
“混賬小子,壞我好事!”
那花白頭發(fā)老者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我好不容易煉制續(xù)命燈,只差最后一個童子便會成功,卻被你壞了好事,斷然饒不得你!毀我燈油,踩爛我的小鼎,我若是不將你煉成燈油,我便空活了七十年!”
他催動甲馬符,但見腳底生風(fēng),竟然將他的身形托得離地三四寸!
“鐵筆翁,你這是要到何處去?”
突然一個聲音喚住他,花白頭發(fā)老者急忙回頭,不敢怠慢,向來人賠笑道:“趙管事有所不知,我來鄉(xiāng)下調(diào)查二小姐失蹤一案,趁機給自己煉了點好東西,打算獻(xiàn)給老爺,搏一個出身,求老爺提拔。不料今日,被一個鄉(xiāng)下小符師壞了我的好事,因此我打算前去找他算賬。”
來人頗顯富態(tài)的中年男子,手上戴著碧玉扳指,腰間掛著玉佩,正是新鄉(xiāng)省趙家玄英府的管事,趙銘。
趙銘搖動折扇,瞥他一眼,冷笑道:“獻(xiàn)給老爺?shù)模鞘抢m(xù)命燈?你又想害人。鐵筆翁,老爺器重你,是器重你精通各種法術(shù),善于畫各種符箓,可不是你巴結(jié)討好的功夫!你這續(xù)命燈害人性命,若是被你煉成了,外面的人還要說我趙家不好。你害了幾個人?”
鐵筆翁不敢隱瞞,實話實說:“只害了四個。”
趙銘氣道:“這四條人命,別人不會算在你頭上,只會算到我趙家頭上!罷了,你不要再煉了。我們此行,是為了尋找二小姐的,不是煉續(xù)命燈的。上次你說煉制搜魂符,搜魂符何在?”
鐵筆翁連忙取出搜魂符,笑道:“搜魂符已經(jīng)煉好了,趙管事過目。”
趙銘展開搜魂符,一邊打量一邊道:“你的本事老爺也是極為信服。老爺本以為二姐死在乾陽山,你卻能算出二小姐未死,你若是能帶著我尋到二小姐,何愁沒有出身?”
鐵筆翁心中大喜。
他能算出趙二小姐未死,并非他真的神機妙算,而是他為趙二小姐招魂,卻怎么也招不來,因此大膽猜測趙二小姐尚在人世。
趙銘將搜魂符還給他,道:“既然符箓已經(jīng)煉好,我們這便去尋二小姐。你先將尋仇的事放一放。”
鐵筆翁稱是,道:“這個小子,我記得他的相貌,跑不了他。屬下適才已經(jīng)通過搜魂之法,查到二小姐大致方位。趙管事,要叫上其他人么?”
趙銘目光閃動,笑道:“多一個人,便多一個人分功勞。”
鐵筆翁會意,取出另外一套甲馬符,蹲下身子親自為趙銘綁在雙腿上,兩人腳踏清風(fēng),一步跨出便有丈余,沿著乾陽山麓向東而去。
黃楊村外,陳實坐在村口一動不動,日頭正毒,曬得他有些頭暈。
幸好三旺家的怕他餓著,為他做了頓飯。
兩年來陳實終于吃到一頓咸淡適宜的飯菜,感動落淚,贊不絕口,把三旺媳婦夸得臉蛋一陣臊紅。
“都是鄉(xiāng)下飯菜,哪里有這么好吃?”那憨厚女人連連搓著圍裙,笑道。
陳實吃得一干二凈,養(yǎng)足精神,又來到村口等。
等了一下午,黑鍋汪汪叫了兩聲,陳實這才起身,背上書箱。
不能再等了。
再等天就要黑了,來不及返回黃坡村了。
黑鍋判斷時間一向很準(zhǔn),除了那次太陽提前一刻鐘下山。
陳實沒有向黃楊村的人辭行,徑自出村,向黃坡村趕去。
“那個符師沒有來,應(yīng)該是他也擔(dān)心自己用小孩煉燈油被人識破,壞了他的名聲。他今天不出現(xiàn),那就不會再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