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和京兆府來。
雖說此舉可能會得罪平陽王府,可若他執意偏袒便成了徇私枉法,這位殿下也不會放過他。
與其如此倒是不如依照規矩辦事,事后他也有解釋的余地。
拶指的刑具看得兩個老太太都汗毛倒立,心中漫起了驚懼。
而當衙役按著顧老夫人跪在地上,又將她的手指放入了刑具中時,李老夫人心中的恐懼皆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快意。
還想落井下石,先要了她半條命再說!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你們快放開我!
我身上可有著誥命在,豈能容你們動用私刑!”顧老夫人面色嚇得灰白,但還記得辯駁掙扎。
“這里是大理寺,審理的就是犯案的官員極其家眷,大堂之上用刑,算不得私刑。”大理寺卿嚴肅著一張臉俯視著顧老夫人,但還是又給了她一次機會,“若你現在從實招來,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我是冤枉的,都是這賤婦嫉妒我,想要陷害我!”
說來說去還是這么兩句話,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就連爭辯也毫無力度,只會說嚷一句“她嫉妒我”。
大理寺卿實在無法再偏袒下去,抬了抬手示意衙役用刑。
顧老夫人做夢都沒想到,在顧府落魄時她都從未受過這等委屈,現在她的兒孫一個比一個有出息,她竟然被當眾拶指。
可很快她就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了,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兩個衙役才剛剛用力,顧老夫人便全都招了。
大理寺卿都替她臉疼,剛才理直氣壯的大呼委屈,現在倒是稀里嘩啦全都招了。
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傅決,大理寺卿暗嘆一聲,命人將王少卿家的夫人喚了來。
他好像真被卷入了不得了麻煩中呢!
王夫人很快被找了來,聽聞此事王夫人不見慌張,語氣平和的道“回大人,顧老夫人的確找過我,可我當即便嚴詞拒絕了,而且與她府上再無往來,大人可派人去查。”
大理寺卿點了點頭,肅然道“嗯,你所言中的真假本宮自會調查。”
“你怎的說謊,明明是你與我說讓我今日直接將人帶上馬車就好……”十指連心,雖然只被夾了一下,可顧老夫人還是疼的虛弱了許多,聲音也不再高昂。
王夫人聞后卻是一笑,難以置信的道“老夫人是在開玩笑嗎,我一介女流如何能幫你做到這些?
再者說,我們兩家素無來往,我因何要為你做到如此地步啊?”
“當然是因為你覬覦我們顧家的權勢……”顧老夫人咬牙切齒的道。
王夫人聞后更是無奈搖頭,對大理寺卿道“大人,我曾聽人提及過顧家三小姐品性端莊,便讓友人代為打探,但卻被顧府婉拒。
要這般說來,我們兩府非但沒有交情,反是應有嫌隙才對,我怎么可能會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家冒這種風險?”
大理寺卿點點頭,覺得有理。
再者說王少卿已在大理寺多年,就算他想以公謀私也斷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看著巧舌如簧的王夫人,再看著李老夫人那一臉幸災樂禍的笑,顧老夫人向來不大好使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你們是一伙的!你們合伙算計我!”
王夫人掃她一眼,眸中含著譏誚。
真以為她顧府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啊,真正的權貴在上面坐著呢!
王夫人本來只是隨口與王少卿抱怨了一番顧老夫人,可沒想到王少卿卻當真聽入了耳中,還順手將這當成了向傅決示好的投名狀。
王夫人一聽既能傍上英國公府的大腿,又能收拾一番趾高氣昂的顧老太太,何樂不為,當即便找了李老夫人演了這么一出戲。
李老夫人既怨恨顧府一家,也想為兩個孫女留一條路。
此去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