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所列舉的那些罪行中,單憑第一條私議圣上便足以治人大不敬之罪。
更何況李韓氏本就是戴罪之身,無需另行審訊。
“本王看你們分明是要殺人滅口?!?
大理寺卿“……”
咋又你們你們的,弄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和誰是一伙的了。
傅決氣惱不已,他來大理寺坐了半晌可不是為了看熱鬧的。
溫涼輕笑一聲,“殺人滅口?不知五殿下此言何意?
物證在此,五殿下卻執意要相信這罪婦所言,莫不是想借此離間陛下與我平陽王府的君臣關系,以謀不軌?”
大理寺卿暗暗咋舌,溫公子可是真敢說啊。
“區區一包行李能證明什么?誰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準備,以便障人耳目。”
相比往日,溫涼今日說了不少話,顧二老爺莫名有種心疼的感覺,便站出來答道“那依五殿下之意,何物可信?
是這罪婦的紅口白牙,還是這位夫人的如簧巧舌?”
被指名道姓的王夫人臉色一紅。
這顧侍郎怎么回事,竟公然指責她一個婦人,真是好沒風度。
王夫人哪里知道他的風度向來只用在妻女身上,對別人,唯有“呵呵”二字相送。
“五殿下口口聲聲說我顧家想要私放犯人,不知殿下可能拿出什么證據?
若殿下一無物證,二非人證,卻在此處橫加指責,只恐會有公報私仇之嫌?!?
傅決氣得狠狠捏拳,可他雖不甘心,但除了李韓氏一張嘴外,他也著實拿不出其他的證據來。
本以為此事十拿九準,誰能想到會生出這般變故。
他總覺得這事有古怪,若顧老太太真心細的準備了行李,又怎么會寧可受皮肉之苦也不說呢?
至于她說的什么被嚇壞了,他一個字都不信。
眾人各有所思,卻無人瞧見垂首立在一旁的一名衙役偷偷勾起了嘴角。
那行李當然不是早就有的,而是他剛剛偷放進去的!
得知此事后他便立刻去了兵馬司傳信,那些東西是溫公子交給他,命他偷偷塞入馬車的,而后得了大人令他之后又給翻出來了。
不得不說溫公子聰明睿智,不過,他也不差就是。
“三弟,你抱著母親。”
一直未說話的顧大老爺突然將懷中的老母親推給了顧三老爺,起身拂了拂衣擺,便要離去。
“大哥,你干什么去?”顧三老爺一臉疑惑。
顧大老爺冷沉著一張方臉,怒目瞪著傅決,咬牙道“進宮,面圣!
我母親年歲已高,又有誥命在身,卻被大理寺屈打成招,今日我定然要向陛下討個公道!”
“哎呀呀,可使不得??!”大理寺卿一聽這話登時坐不住了,連忙跑下去阻攔。
“顧中丞,陛下日理萬機已經十分辛苦了,咱們做為臣子就算不能為陛下分憂,也不能再給陛下添亂不是,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大理寺卿一邊勸著,一邊對傅決道“五殿下,您覺得下官說的可還在理?”
這些事可都是五殿下逼著他做的,若是鬧到陛下面前,可別怪他如實招來。
“本王焉有閑心與爾等浪費時間!”傅決冷冷撂下一句話,甩袖走人。
不走還能怎么辦,難道要他與鐘樹一般低三下四的攔著那顧中丞?
大理寺卿偷偷長舒一口氣,覺得顧家人頭腦都十分聰明,一句話就把五殿下氣走了,免得他再胡亂插手。
顧二老爺也走過來拉住顧大老爺,苦口勸道“大哥,此事不宜鬧大,還是先送母親回府吧?!?
大理寺卿“……”
合著他真打算進宮稟明圣上啊,虧他還以為這是以進為退的計策呢!
看著哭的滿臉眼淚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