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流出了鮮血,仿若中毒之癥。。
“怎么會這樣?”鐘樹大驚失色,他一直小心看管著溫平,就連給溫平送飯的人都是他的親信,不可能有人在獄中加害他。
“溫平,你撐著點,大夫馬上就來了!”
“沒……沒用了……”
溫平一把抓住鐘樹,泛血的眼中噙滿了恨,然而這恨并非針對鐘樹。
鐘樹不知,溫平卻知。
英國公不僅心機過人,手中還有能掌控他人生死的蠱蟲。
只是沒想到,英國公,他的舅舅竟也會這般對他!
心中那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轟然崩塌,他只覺自己太過可笑,竟還天真的幻想著英國公會來救他。
他棄他不顧,他死也要拉著他!
溫平用最后的氣力緊緊抓著鐘樹,鮮血從他的眼鼻中流出,觸目驚心,他抓著鐘樹的手臂,努力撐起身子,目眥欲咧,“太后……是太后……”
鐘樹瞳孔一縮,還想再詢問什么,可溫平卻在噴出最后一口血后轟然倒地。
鐘樹愕然的看著七竅流血而死的溫平,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他側身望向愣在身后的親信,沉聲警告道“今日的事一句都不許向外透露!”
“大人放心,小的什么都沒聽到!”
小吏嚇得臉色慘白,雖然溫平只喊了“太后”二字,可若他的意思是……那簡直足以掀起腥風血雨。
別說向外透露,他恨不得立刻撞墻失憶才好。
鐘樹不敢耽擱片刻,立刻入宮與建明帝稟告。
讓鐘樹意外的是,本以為建明帝會激怒發(fā)狂,可他竟只沉默了片刻后,便冷靜的抬手遣走了鐘樹,從始至終表情淡的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他雖猜不透這位帝王的心思,但卻知道陛下是天生的獵手,他會織一張細密的大網,無論多久都會給他看重的獵物致命一擊!
……
宣親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至于溫涼能否讓蔣太后等人接受便與他無關了。
他只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帶著蓉兒回到封地。
可沒想到他的提議竟然受到了傅蓉激烈的反對,“我不走,我就留在京城,哪也不去!”
宣親王近乎低聲下氣的懇求著,“京中馬上就要變天了,留下來也只會被卷入爭斗之中,不然我們先行離開,過些時日再回來呢……”
“我有免死金牌在手,怕什么!”傅蓉現(xiàn)在打從心眼里瞧不起自己的外祖父,整日怕東怕西,什么都做不好。
傅蓉側眸打量著宣親王,冷聲道“你莫要打算將我迷暈了帶走,只要你不挑斷我的手腳筋,我就一定會跑回來,除非……”
“除非什么?”宣親王心中松動。
“除非你幫我弄死顧錦璃!”
傅蓉未曾想到溫涼會是皇子,她再張狂也知道溫涼在建明帝心中的地位,那不是她能撼動的。
“我最恨的便是顧錦璃,只要她不好過,我就能徹底放下溫涼,哪怕以后再也不回京城。”
宣親王內心糾結,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招惹是非,可看傅蓉一臉決絕,心知他若不應,她定然不會聽話,便只好點頭答應。
顧錦璃既被溫涼所棄,想要動她應也不難。
待了斷這段恩怨,他們便可以徹底離開。
然而未等宣親王想出對策,便發(fā)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
溫旭被釋放之后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四下宣揚,說那名所謂的“真兇”不過是個替死鬼,什么偷盜顧府管事財物,什么特殊的殺人癖好,部都是謊言!
溫旭在得知溫涼身份后,震驚之外也變得聰明了,他不再攀咬溫涼,只死咬顧錦璃不肯松口。
溫二夫人在接到溫平死訊后,傷心欲絕之下重病臥床,也沒有心力再管溫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