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聽不懂建明帝的意思。
“朕對瑤兒之死耿耿于懷,在此之前我懷疑你們所有人。”
一直沉默的麗妃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聲音略有尖銳,“陛下,你懷疑我害了珍妃?
我潘蕊兒敢做敢當,我確實不喜歡她,我曾經拿蛇嚇過她,還往她宮里扔過馬蜂窩,但在她懷了身孕之后,我就再也沒做過了!”
麗妃說的義正言辭,建明帝默了默,“你還做過這些事?”
麗妃一愣,“這些您都不知道?”
兩人有一瞬的尷尬,輕咳一聲,默契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麗妃,你與蔣妃不一樣,朕也不希望你變成她那個樣子。
凜兒的心思我明白,我承認在我心中珍妃的孩子與眾不同,但這不代表我將其他孩子視作無物。
麗妃,皇子并非只有皇帝這一條路可選,只要不是傅決即位,無論誰做這個皇帝,他們都是好孩子,都會親善兄弟的。”
這也是建明帝此生最為慶幸的一件事。
建明帝將茶盞往麗妃的方向推了推,他墨色的眸子如淵深沉,看不見一點光亮,“祭祖時,朕看麗妃很是關注香爐?”
麗妃的心忽悠一下提了上去,眼珠亂轉,顧左右而言他。
建明帝牽了牽嘴角,“麗妃,你不擅長說謊,也并不適合做這種事。
你是不是很困惑,香爐為何沒有裂開?”
“沒,我沒……”
建明帝也不再逼問,只徑自道“因為朕換了香爐。
原先準備的那個白玉香爐被人做了手腳,香爐中已有裂痕,若先將香爐放置冰窖中,再經過祭臺上燭火的灼烤,很容易炸裂。
有人擔心燭火溫度不夠,又在香灰中摻了白磷。
待朕祭祖之時,香爐炸裂,如何來看都是不祥之兆。”
麗妃臉色一點點變白,建明帝聲音陡然上揚,“麗妃,這個主意是不是凜兒給你出的?”
“不是的!”麗妃雙膝跪地,明艷的面容上滿是驚恐,“此事凜兒不知,都是臣妾嫉妒蒙心,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您如何罰臣妾都行,千萬別遷怒凜兒啊!”
她對建明帝有怨有怒,再見兒子整日悶悶不樂,她更是記恨上了溫涼。
她想著只要溫涼不能入玉牒,就不能對凜兒構成威脅,所以她鬼使神差的做了這件事。
面對麗妃的苦苦哀求,建明帝只面無表情的將桌上的杯盞遞給了她。
麗妃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清淚一滴滴從眼中滑落,她咬著嘴唇,不可置信的道“陛下想要臣妾的命?”
“愛妃說了這么久,口渴了吧?喝口茶吧。”
麗妃淚如雨落,隔著雨簾模糊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她苦笑著接過茶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潘蕊兒一輩子行得端坐得正,死也要坦坦蕩蕩。
“陛下,臣妾不求您別的,只求您保全那兩個孩子的命,哪怕將他們貶為庶人,也不要傷害他們。”語落,麗妃毫不猶豫的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
宮中的所有女人窮其一生都是為了那個位置,她也不例外。
可現在,她突然想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爭搶就能得到的,比如傅棱的心,比如那把金光閃閃的龍椅。
建明帝冷冷的望著麗妃,看著她悔恨落淚,傷心難掩。
麗妃無聲的啜泣著,可哭著哭著,她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茫然的看著建明帝,“臣妾為何還沒有腹痛?”
建明帝無聲的收回了視線,抬手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一口飲盡,淡淡道了聲“茶不錯。”
“您怎么喝了……”麗妃睜大了眼睛。
建明帝挑眉,“朕口渴了,難道還不能喝杯茶嗎?快起來去梳妝吧,當心被人搶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