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璃背著自己的小挎包,一路跟在溫涼身后。
若非顧錦璃此時一身男裝打扮,瞧著便會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紀(jì)大夫腳步快了兩分,便被墨跡伸手?jǐn)r住。
墨跡笑呵呵的,眼神里卻滿是警告,“承恩侯府的風(fēng)景不錯,紀(jì)大夫何必走得這么快呢,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欣賞一番。”
紀(jì)大夫向四周看了看,承恩侯府自是恢宏雅致,可這冬日萬物蕭索,哪有什么風(fēng)景可言。
“我有些事要與晉公子商量一下。”
墨跡笑著打斷他道“溫公子和晉公子兩人有要事商議,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聽我的,準(zhǔn)沒錯!”
公子追妻一路都追到了承恩侯府,這個時候誰上前打擾,不是沒長腦袋嘛!
紀(jì)大夫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這兩人不就是在走路嗎,哪像有要事的樣子啊!
溫涼的步子很大,即便他的腳步移動的頻率不快,卻也將顧錦璃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了身后。
顧錦璃扯著肩上的小挎包,被落下了就趕緊快跑幾步跟上,跟上沒多久卻又被溫涼甩在了身后。
跟在后面的墨跡簡直不忍直視。
可見上天果然是公平了的,給了主子過人的相貌,過人的智慧,卻是連正常人的情商都沒分給主子。
主子的追妻路,遠(yuǎn)啊……
眼瞧著承恩侯府的二門就在眼前,溫涼抬腿邁過,衣袂輕動,姿態(tài)雅絕。
不經(jīng)意間的風(fēng)華便可攝人心魄。
顧錦璃跟在后面,自是免不得被“攝”了一下。
于是,被溫涼輕松邁過的門檻,輕松的絆倒了顧錦璃。
古代的門檻很高,地位越是尊崇的府邸門檻修建的越高。
顧錦璃的身姿已經(jīng)算是修長,但每次邁過承恩侯府的門檻也都要格外注意。
若是一不小心,便會如這般被被掛在門檻上。
顧錦璃以為自己這次必摔無疑,可孰料走在前面的溫涼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在她即將摔倒那一剎竟瞬間趕至了她的身前。
顧錦璃前兩次摔倒,溫涼都是端坐著的,只需長臂一橫,便可扶住她的身子。
可此時兩人面向而立,顧錦璃向前一跌,便徹底跌進(jìn)了他的懷里。
溫涼身上有雪木松香的味道,清淡冷冽,一如他般冷淡疏離。
可此時她的臉正埋在他的心口,溫涼身上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霸道的席卷了她的鼻腔,趕走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宛若一個沒有思想的提線木偶,被他環(huán)在懷中,無法動彈。
溫涼也一樣怔住了。
他雖走在前面,卻一直留心后面的動靜。
時而聽到她一路小跑緊追的聲音,會讓他不由翹起嘴角。
可他剛邁過二門,便聽到顧錦璃的腳絆在了門檻上的聲音。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身,下意識的趕至她身前,下意識的抱住了她。
所有的動氣一氣呵成,根本無需考慮。
她清瘦纖細(xì)的身姿抱在懷里更顯單薄,甚至他的一只衣袖便足以將她掩藏。
小小的一只,有些可愛有些可憐,讓人很想就這樣將她揣在懷里,不再放下。
寒風(fēng)卷起,吹涼了她的發(fā)絲,吹起了他的廣袖。
懷中的人輕顫了一下,他鬼使神差的將她環(huán)的更緊了一些。
曲廊之上,樹影之下,斑駁的樹影落在兩人身上,光斑樹影搖曳交融似繪成了一幅濃墨淡影的水墨丹青。
風(fēng)似乎融進(jìn)了兩人的呼吸,變得舒緩且溫暖。
讓人有瞬間的錯覺,足以遺忘此時的寒冬。
“晉公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