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真覺得二公子應該對趙文漪負責呀?奴婢怎么覺得這是一個陰謀呢?”
“你都看得出這是陰謀,二哥卻看不出,你說他是不是傻?”
顧錦璃氣趙文漪陰險,更氣顧承晏的老實。
這么明顯的事情他卻還能忍得下,必須要讓他吃個虧。
如意品了品,總覺得這句話聽著不大順耳。
“可那趙文漪不是個好人呀,她若是嫁給了二公子,以后可就成了小姐的二嫂,她一定會算計小姐的!”
顧錦璃彎了一下嘴角,莫不在意的笑了笑。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回廊盡頭的一抹纖細的身影,陽光打在廊柱上,給她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看不清她的神情。
“二妹妹?”顧錦璃喚了一聲,卻沒得到任何回復。
她抬步走了過去,只見顧葉璃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如同陰涼的井水,寒意刺骨。
她就那般直勾勾的看著她,眼中裝著顧錦璃看不懂的情緒。
那么冷那么深,又那么絕望,就好像她奪走了她的珍寶一般。
“二妹妹,你怎么了?”顧錦璃蹙眉問道,心中莫名。
她們兩人不算親近,她也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對顧葉璃心存芥蒂,但她們至少在面上從未發(fā)生過爭執(zhí)。
顧葉璃一向輕柔嬌滴,可她今日的神情卻是陌生又可怖。
望著顧錦璃朝華般的面容,顧葉璃捏起拳,身體戰(zhàn)栗發(fā)抖,似遇到了她承受不住的打擊。
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偏偏是她!
如果溫涼喜歡的是沈嫵,或是臨安郡主,她都不會像這般難受。
可他喜歡的竟是顧錦璃,是一個倒霉晦氣還曾被人退婚的女子!
顧錦璃她憑什么!
顧葉璃的身子越抖越厲害,眼中迅速漫上了一層水霧。
她的心中似撒滿了名為嫉妒的種子,這些種子扎進她心里,以她的血肉為食,迅速生根發(fā)芽,瘋狂的爬滿了她的心頭。
嫉妒化為怨恨,怨恨化為尖銳的利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似乎只有用同樣的利刺扎入顧錦璃的心口,這種疼痛才能緩解。
她死死的盯著顧錦璃,在顧錦璃茫然不解的目光下,猛地轉身跑開。
“小姐。”如意輕輕拉了拉顧錦璃的衣袖,惶恐的問道“小姐,二小姐她怎么?奴婢怎么覺得她好像中邪了呢?”
那怨毒的眼神像極了話本子里充滿戾氣的女鬼,太嚇人了。
顧錦璃也是莫名,可她沒有心情去揣測,便只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也不知道,許是她遇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好吧。”
顧葉璃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回了葉華院,她趕走了婢女,將自己一人關在房間里。
她望著銅鏡枯坐許久,動了動眼珠,視線掃到了一瓶茉莉香膏上。
那是顧錦璃從美人閣買給她的。
她拿起香膏,端詳許久,冰冷的眼越發(fā)的凌厲。
她猛的將香膏砸在地上,精致的瓷瓶瞬間裂成無數碎片,香膏灑了一地,濃烈的茉莉花香彌漫在屋內,揮之不散。
床榻邊的小竹簍里放著針線剪刀,還有一個未繡完的香囊。
她本想將那個香囊送給顧承晏,她想討好他,想為自己爭取一線機會接近那個人。
可現在這一切都沒有用了,所有人都喜歡顧錦璃,所有人都向著她一個!
顧婉璃是,顧承晏也是!
顧葉璃拿起剪刀,一刀將香囊剪成兩半。
她心中恨意猶自難平,她握著剪刀狠狠刺向了錦枕。
刺入、拔出,每一下都帶著滿腔的恨意。
仿佛她刺的不是錦枕,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