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皇帝下令讓他停戰,就算皇帝下旨讓他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死。
秦瑯眸色深深地看著沈若錦,低聲應道:“好。”
沈若錦上前一步,跟秦瑯離得很近,與他低聲耳語道:“衛叔他們那里,也先不要說了。”
數日未能親近的夫人現下近在咫尺。
可秦瑯一想到她此舉的用意,就沒有旖旎心事。
不告訴阿公,也不告訴衛將軍等人,沈若錦這是準備一個人擔著。
趕在密旨送到軍營之前,能打到哪里算哪里。
到時候就算皇帝要治罪,別人都能辯駁脫罪,唯有沈若錦以女子之身率兵,即便功勞再大,只要皇帝想要她的性命都能降罪于她。
但那又如何?
那時候,沈十已經為她的舅舅和兄長們報了仇,做完了他們未盡之事。
她根本就不在意能活多久。
她只想做她要做的事。
沈若錦的這些心思,秦瑯都知道。
但他應下了,啞聲說:“好。”
秦瑯甚至覺得,要不是今夜收到消息的人是他,而是沈若錦。
沈若錦肯定連他也瞞著。
思及此,秦瑯很想問問沈若錦,你為什么要把所有擔子都往自己肩上扛?
為什么不能多為自己想想?
可他一對上沈若錦燦若星辰的眼睛,都好似什么都明白了。
因為她是沈十。
沈家的血脈系于她一身。
于是,秦瑯在夜風呼嘯的帳篷前,站在夜色里,跳躍的火光下凝視了沈若錦良久。
最后,他什么都沒問,轉身往黑暗里走去。
沈若錦還在等他問出他想知道些什么,結果只等來接連三聲“好”。
別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完轉身就走。
她難以形容此刻內心的感覺,快步追上前去,“秦瑯,這大半夜的,你要上哪去?”
秦瑯轉身看來,夜色里他目光灼灼,嗓音低低的:“去讓皇帝的密旨到不了這里。”
沈若錦一時啞然,“攔的了一封密旨,攔不了三封四封、八封十封!你攔的住一時,攔不住一世……”
秦瑯負手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攔不住?”
他說:“沈若錦,西疆不是你一個人的西疆,站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都有守護這里的責任,我既被沈家軍尊稱一聲姑爺,自然也承擔一份責,出一份力。”
“你其實不用……”沈若錦這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秦小王爺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改成:“你打算怎么攔?”
秦瑯不假思索道:“識相的,通通給我從哪來回哪去。不識相的——”
他眸色一沉,“來幾個殺幾個!”
錦帳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