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陽光熾熱,一位宮裝美人正立在荷花池邊欣賞荷花。
只見碧波蕩漾,荷葉如傘,層層疊疊,遮天蔽日。
荷花盛開,亭亭玉立,粉嫩的花瓣輕輕顫動,仿佛在細語。
東郭城遠遠便看見夏千語盯著荷花發呆,已經發了有半個時辰,擔心她中暑,便走過去:“想什么,這么出神?不怕曬黑了?”
“我在想,要不要把楚玉的骨灰扔荷花池。”
東郭城早習慣了她的大膽發言:“怎么會這么想?”
“一來解氣,二來思念著也方便。”
“......這么恨他?”
夏千語陰陽怪氣的說:“恨?多懂事啊,知道自己要死,提前連下一任夫君都給我找好了,多么偉大的愛!”
東郭城嘆氣:“我們的約定是,他死后給我會代替他守護你,你要不想嫁,誰敢勉強。”
“你這么聰明,沒看出來楚玉把你當冤大頭?讓你將國家拱手送人,還要替人家照顧老婆兒子?”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東郭城就不信捂不熱夏千語這塊石頭。
這兩年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每天都可以見到夏千語,還能一起議事,吃飯,喝酒,談天,下棋…….
“隨你吧。”
楚玉逝世以后,夏千語已經從最開始的傷心到逐漸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這十年,作為莊楚玉穿越的代價,已經是偷來的,她沒什么不滿意。
“我想讓楚寒早點親政。”夏千語突然說。
“太子聰慧,可。”東郭城并無意見。
第二天,夏千語便宣布了這件事。
下面響起竊竊私語。
“十二歲親政,前所未有,為社稷天下,還希望陛下能聽政。”一位大臣出列,說出顧慮。
論治國,夏千語并不輸給楚玉,滿朝文武無不臣服。
但太子,一直讀書,并未接觸政事,確實很難讓人放心。
夏千語鳳目掃視了一下所有人,頓時朝臣壓力倍增。
夏千語已不再年輕,近四十歲的她,容貌較之年輕沒有太大變化,唯獨眼眸,變得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那雙修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似有無限風情,又似有一縷不屑。
熟悉她的人,如容修和夏星元,都知道,這是生氣了。
“宣太子上殿。”女皇嗓音清冷。
立即有人引著楚寒過來。
十二歲的太子,身高已經接近成年人,如修竹一般挺拔俊秀。
他身穿華麗的龍袍,上繡八爪金龍,頭戴金冠,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行走間,步伐從容輕盈,帶著這個年齡沒有的沉穩和自信。
走到位置站定,楚寒恭敬行禮:“母后安好,不知母后宣兒臣可有要事?”
“朕想讓你即日親政,太子怎么看?”
按照宮斗劇本來說,一般這種時候,太子都會推辭,否則就會被視為覬覦皇位。
但這位太子卻說:“兒臣遵旨。”
一下滿朝嘩然!
夏千語卻點點頭:“給他們看看你的本事。最近有什么棘手的事,都報上來,讓太子出出主意。”
大臣們可不信一個十二歲小毛孩能拿什么主意,紛紛開始上奏:
“河北欠收......”
“冀州神龍教作亂......”
“京畿重地有一江洋大盜連殺14人......”
楚寒不慌不忙,一一解答。
“眾卿覺的如何?”夏千語道。
容修首先站出來:“太子之才,亙古未有,臣無異議,愿輔佐左右,聽憑差遣。”
夏星元也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