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天空,澄澈如洗。
西街茶樓,行人匆匆從門口走過,小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趴在桌上打盹。
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開門半天,還只來了一桌客人,所幸這桌客人一看就富貴。
二樓。
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推開窗,秋風輕輕吹起她的鬢發(fā),撫過她頂多也只能稱一句清秀的面頰,只不過那雙眼,淡漠沉靜,與這張臉格格不入……
“阿嚏!”
男子正對窗而坐,狠狠打了個噴嚏,被風糊了一臉,他揉了揉鼻子,抱怨道:“小妹你沒事開什么窗啊!”
“讓你清醒一點,免得頭腦發(fā)昏做糊涂事。”另一男子出聲道。
“切!我一直都很清醒!倒是你……”蘇云軒挑了挑眉,看向自己二哥,“最近動作有點大,父親差點發(fā)現(xiàn)了。”
少女把視線從窗外收回,沉聲道:“又快冬天了,不過兩日,邊境應當會傳來消息。”
蘇云軒看著小妹易容后顯得格外平庸的面容,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煩躁的皺眉,“你說說,他們每年都要來犯,年年打年年打!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蘇云祈倒了一杯熱茶,緩聲道:“也不是每年吧,不過是近幾年冒出了個大王子,好戰(zhàn)嗜殺,我相信百姓將士們都是不想打仗的。”
“不過我躲在柔然養(yǎng)傷之時,發(fā)現(xiàn)內(nèi)部王室斗爭也異常激烈……”蘇云軒道。
要說蘇云軒的運氣也是真的好,帶隊突襲那日中了埋伏,他就很快反應過來是出了叛徒,和敵方將領(lǐng)一同跌下山丘,殺了將領(lǐng)以后他受了些傷,卻沒有選擇回去。
反而換上了柔然人衣服,把佩劍丟了,潛入了柔然。
該說不說,蘇云軒這人,也是真虎啊。
若被發(fā)現(xiàn)了,死的那可不是一般的難看。
蘇云軒的腦子雖比不過二哥,但還是有幾分小聰明在的,他其實早就不滿蘇家現(xiàn)在的境況了,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么樣,他怕蘇家會成為葉家那樣。
他知道自己嘴笨勸說不了父親,干脆來了個失蹤,深入敵營……
過了大半年,千辛萬苦回了盛京,他正糾結(jié)著要不要回將軍府,就意外看到了能走的二哥,當時他都驚了。
于是,兄妹三人就暗中勾搭…哦不聚集到了一起。
蘇云祈問道:“小妹,你說皇上今年會派誰領(lǐng)兵?”
“若是派新提拔上來的幾位,本就是提上來制衡我們蘇家的,只不過他蠢笨,一下提了太多。”南玥毫不掩飾對狗皇帝的嘲諷。
她冷冷一笑,“不管派誰領(lǐng)兵都有人不服,不患寡而患不均,但若全派又不至于,所以主將大概還是落在我們蘇家頭上,再派兩人當副將。”
蘇云祈擰眉,“可父親舊傷未愈,大王子又熟悉他的戰(zhàn)法,今年實在不合適父親再領(lǐng)兵出戰(zhàn)……”
頓了頓,他又道:“也正是因為父親受傷了,柔然大王子才會今年又帶人來犯。”
蘇云軒憤而拍桌,怒罵道:“他娘的這狗皇帝都提拔的一群飯桶吧!平日里在朝堂上爭功的時候說的一個比一個厲害,關(guān)鍵時刻一個能用的都沒有!這羊也不能頂著我蘇家一只薅吧!”
蘇云祈在桌下踹了他一腳,“你怎么不再吼大聲些?”
不過偶爾聽南玥說了一句狗皇帝,蘇云軒也膽大包天的開始叫上了。
蘇云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放低了聲音道:“那接下來怎么辦啊小妹,真的繼續(xù)讓父親去嗎?”
“狗皇帝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父親寒心了,接下來,得下一劑猛藥。”南玥勾了一下唇,給這張平庸的臉也添了幾分好顏色。
她幽幽道:“你們可曾聽過女子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