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苗秧的地下室被砸了。
他躲到哪,哪里就被砸,不知道什么濺到他臉上,劃出了一道傷口,不算深,但是很長,從左側臉的顴骨處,擦過鼻梁骨。
苗秧感受到刺痛,但是恐懼已經讓他無從顧及。
只不過每一次好像施斕要打中他了,棍棒又硬生生落到他身旁的位置。
苗秧冷汗連連,發(fā)現只要跳到床上,這家伙好像會糾結一瞬,然后沒有下手砸床。
苗秧累了。
氣喘吁吁,一下倒在床上,“來吧,你打死我吧,老子不躲了。”
施斕冷笑一聲,還真揚起棍子,用力揮了下去,只見剛剛還不動了的苗秧,突然一個翻身,動作利落的滾到地上去了。
而施斕手里的棍子堪堪落到被子上,沒有砸中床。
躺在地上,苗秧摸著心口,和168心有余悸的道:“我去,還好我反應夠快,不然我就成肉沫了。”
168:[……你還是想想辦法吧!]
苗秧都要哭了:“我不知道怎么辦啊。”
話是這樣說,他爬起來,突然朝施斕撲過去,施斕一怔,并沒有攔住他的動作。
苗秧跳過去,整個人像個樹袋熊一樣吊在施斕的身上。
“斕哥,斕哥,斕哥,冷靜,冷靜,家沒了,家沒了。”苗秧大聲喊:“我,我受傷了。”
他圈在施斕脖子上的手臂突然一松,整個人搖搖欲墜,艱難的從他身上下來,倒在了床上。
施斕眉頭微蹙,臉上兇戾的氣息散了不少,他冷笑,“別裝死。”
只是當他靠近苗秧,發(fā)現他臉上在流血,神色瞬間一愣。
苗秧自己是沒發(fā)現的。
只是他倒在床上,還在裝虛弱。
所以顯得這道血痕看起來很嚴重。
顴骨和鼻梁骨上的傷口在流血,有點癢,但是苗秧想的都是怎么從施斕手里逃脫,忍住沒伸手去抓,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破相了。
施斕眉頭緊蹙,突然就有點不高興了。
覺得這傷口在這張臉上有點礙眼,他抬腳膝蓋壓在床邊,彎下腰,伸手捏住苗秧的下巴,指腹擦過苗秧的唇瓣,“秧秧。”
苗秧瞪著濕紅的眼看他,可憐巴巴的說:“斕哥,別打我,我好怕。”
施斕知道他是裝的,但是害怕也是真的害怕。
因為少年握住他手臂的手在細微的發(fā)抖。
可是苗秧害怕,不代表這小子就是個好東西。
別看他裝出一副弱小可憐的樣子,實際上心里還不知道憋著什么壞水。
他早該想到的,苗秧這小子怎么可能是個安分的。
那日先生和他要苗秧的資料,他就該警惕的。
那時,施斕還真的相信了,先生看上苗秧只是單純的因為見過兩次。
不過苗秧說得也沒錯,這小子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先生的主?
說到底現在施斕如此憤怒,還不是因為他只能把怒火選擇發(fā)泄在想要逃離他的苗秧的身上?
是啊,只不過是他放過一馬的小嘍啰,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只會裝乖裝可憐,博同情。
施斕眸色沉郁,他輕聲道:“你就是用這副樣子讓先生可憐你的吧?”
苗秧眼睛一下滾落淚水,“斕哥,我有什么錯嗎?你把我當一個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動不動就打我,我怕啊,我得有能力,得平等的站在你的面前,只有你這樣,你才會平等的看待我,斕哥,我做錯什么了嗎?我只是,只是想和你像普通人那樣啊!”
苗秧哽咽著道:“你說我裝可憐,可是你看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樣了?”
施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