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個人了。
李子木在汽車中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漫無目的看著車站里腳步匆匆的行人。有的人這里看看那里瞅瞅,在眾多的汽車里尋找自己要坐的汽車。有人背著小包扛著大包汗巴巴的往里走,也有人焦灼的這里喊叫兩聲又到那里去呼叫起來。車站里人聲鼎沸,腳步匆匆,顯得非常繁忙。
這時,李子木看到遠處一個齊耳短發的中年婦女,一手拿著車票一手提著蛇皮袋子,不時的問著過路的行人,在行人的指點下向這邊走來。李子木想,她可能不認識字。
中年婦女走進李子木所坐的車后站在門口大聲的說:“這車是不是到金石的?”
“是到金石的!”前面的人回答了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聽到后看了車廂里面一眼,邊看邊說:“吔!都快坐滿了啊!”
李子木往后看了看,后面兩排還沒有人坐。李子木以為中年婦女要到后面去坐,哪想到她竟然坐到自己左手邊的位置上。中年婦女把手里的蛇皮袋往腳下一放側著臉對李子木說:“大兄弟,不好意思啊!我這個袋子可能把你的腳擋著了?”
“沒事!”李子木覺得這個女人有點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到過的,可就是一下想不起來。
女人勾腰把蛇皮袋子往外面挪了挪,她在挪袋子的時候右手上那個大大的黑痣一下映入李子木的眼簾。李子木一驚,哎呀!是她!是那個曾經與自己相愛,在自己當兵走了兩個月后把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別人,后來又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初戀娃娃親吳明秀。真的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相隔二十多年后竟然在車上碰到了。
李子木和吳明秀有二十四五年沒有相見了。吳明秀雖然沒有少女時的模樣,卻也多了幾分成熟。李子木已經四十二歲了,吳明秀比他大三歲多,應該四十五歲多了,半老徐娘的吳明秀坐在李子木的身邊,往事一幕幕的在他腦海里閃現。李子木想自己如果不當兵的話,如果當兵后不給她寫信的話,如果她能為自己守住陣地的話,如果她沒有那些事的話,她就是與自己同床共枕之人了。可惜發生了太多的如果,如今卻成了陌生的路人。李子木想到這里發出重重的嘆息聲:“唉!這就是命啊!”
吳明秀聽到李子木的嘆息聲,側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望著車前面。李子木想,看來吳明秀沒有認出自己,既然沒有認出來年我就逗逗她。李子木想到這里望著窗外故意大聲的說:“唉!多好的一個人啊!”
吳明秀側臉驚詫的看著李子木,又望了望窗外大聲的說:“眼鏡兄弟,什么多好的人啊?”
李子木并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輕輕的笑著說:“大姐,你是到金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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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到金石。眼鏡兄弟,你呢?”
“我到破石!”李子木說后故意瞪著眼睛看著她。
“你到破石?破石不是有班車啊!你怎么坐這趟車呢?”吳明秀不解的看著李子木。
“破石的車要下午才走,我家里有事就上午走。”
“哦!”吳明秀說著用右手捋了捋頭發。
李子木又看到吳明秀手上的黑痣。他想起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喜歡摸著她的黑痣玩,就笑著說:“大姐,你這個痣真好看啊!我曾經有個很好的朋友手上也有這樣的黑痣。”
“哦!”吳明秀驚詫的看著李子木:“眼鏡兄弟,你朋友也有這樣的痣?”
吳明秀說后緊緊的盯著李子木。李子木以前不戴眼鏡,現在戴了眼鏡,吳明秀是認不出李子木的,何況這么多年沒有見面。
“對!我那個朋友也是右手上有這么大的一塊痣,好像也是在這個地方。”李子木說著抓起吳明秀的手故意認真的看起來。
“哦!這世上竟然有這么巧的事?”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