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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眾語噎。

之前他就是打著這個算盤來的，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沐星辰在一旁聽得莫名其妙，這件事情怎么又牽扯到了可可的身上，沐兮又打聽《底層邏輯》的作者干什么？

他也是才知道，可可是《底層邏輯》的作者，這篇網上爆火的文章出自他妹妹的手里，說不開心是假的。

沐星辰定了定心神，還是決定把話聽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大賽的最終獲獎名單還沒有公布，如果你那么關心的話，就等著官網通知好了。”

多待下去恐生變故，方德眾不想在做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這一次，他頗為謹慎，仔仔細細看了眼桌下，確定沐兮的腳沒有踢過來，他提著一口氣準備起身。

一旁的沐星辰見人要走了，還是準備起身打個招呼，但他還沒開口，方德眾又被迫停住了腳步。

“我是沐兮。”

手里抓著的公文包一抖，差點兒掉了下去，方德眾滿眼吃驚，卻愣是沒敢再走一步。

他下意識看了眼周圍，突然就坐了回去。

周圍還沒有人注意這邊，他索性也不裝了，眼神冰冷地盯著沐兮，“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還有，你說你是《底層邏輯》的作者，有什么證據嗎？”

“呵。”沐兮簡直氣笑了，“我說我叫沐兮，可沒說自己是《底層邏輯》的作者，所以你是承認了，《底層邏輯》這本書出自沐兮，而非沐可嘍？”

方德眾被她懟的啞口無言，他沒注意到，身后有一個人，聽到他們的話之后，神情逐漸變得怪異。

他半天沒說話，思考了半天，又看了看沐兮，似乎是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實性。

懷疑，驚訝，皆有。

他在作家圈子里也算闖蕩了幾十年，《底層邏輯》這本書，文筆老練觀點犀利但是內容卻很有新意，所以他斷定這不是一位老前輩所寫，但怎么也想不到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誠然，如果這本書真的是她寫的，這人無疑是個天才。

但現如今，他已經答應了將這部作品安到沐可的頭上，他本人也想借助這本書的指導老師名額，在作家圈子里更進一步。

如果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大賽的結果公布之后，沐兮也不會再有反轉的機會。

可她現在出現了，未免太不合時宜。

“沐兮是吧？”

方德眾終于開口了，沐星辰一動不動著聽著他的話，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方德眾雙手交叉在了身前的桌上，神情自若，“我承認你有幾分天賦，但是想混作家這個圈子，還沒那么容易。”

聽到這句話，沐星辰徹底落下了心里那塊石頭。

方德眾絲毫無所察覺，他故作老成的笑了笑，“年輕人啊，終究是缺乏磨練，你才多大年紀，想必是不懂得樹大招風的。”

“哦？”沐兮像是挺感興趣，“那不如您來說說，我是怎么個樹大招風法呢？”

“呵。”方德眾抬手扶了扶眼鏡，鏡片后折射出來的眼神冰冷又涼薄，“我不妨跟你直說吧，你這篇文章，有人看上了。”

“我也不怕你鬧大，你知道看上你這篇文章的是什么人嗎？如果你真將這件事兒捅出去了……”

“那會怎么樣呢？”沐兮似乎是無所察覺，天真的問道。

方德眾又抬了抬眼鏡，剛剛的笑容已經變得冷厲，“別說是在海市了，我保證你會全社會社死，身敗名裂，萬人唾棄。”

“這么嚇人啊！”

沐兮笑著，身體向后靠到了椅背上，直接一下一下地點在桌面上，“你就不怕我錄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