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夏雨，直到早晨還淅淅瀝瀝在下，看了天氣預報，稱一天有雨，下雨天還怎么出攤，初寒妞給韋爺爺打了電話告知說不出攤了。

多少日白天都出攤，家里的活積攢了不少，飯后初寒妞火力全開，打掃房間，機洗衣服、床單和被套，還給家里新要的小狗洗了澡。

午間初寒妞去超市買了韭菜，包了韭菜雞蛋餡盒子，奶奶一氣吃了三個，爺爺中午沒回來，和工友下了館子。

老天無常，午后雨過天晴，火紅的太陽烤灼大地，騰騰蒸汽彌漫在空中，給人蒸籠的感覺。

忙活一上午，初寒妞有點累，自己做主給自己放假半天，攤就不出了。她推著輪椅，到戶外讓奶奶曬曬太陽，放放風。

”寒妞，這天越來越熱，”初奶奶關心說，”你去蹦爆米花就更遭罪了 ？

”沒事，”初寒妞滿不在乎地說，”就是多出點汗唄，回家沖個澡就好了，熱點也比冷點強，冷嗖嗖拿不出手來才不好呢！”

推著奶奶走出去好遠，老人家心情格外的好，一路讓會不時有人過來沖初寒妞招手，他們認出她就是見天蹦爆米花的那個女孩。

偶爾初奶奶也要下地自己走幾步，但走不了多遠就累了再坐回車里，體能鍛煉需要時間，慶幸的是奶奶能下床走動了，剛患病時整日臥床。

”晚上吃點啥，”初寒妞問奶奶。

”打點旮沓湯吧，里面放點土豆丁澆個雞蛋花，中午吃盒子有點撐著了。”

”放點菠菜吧，都說菠菜鐵多，回去后我再買捆菠菜，用不了，燙了拌著吃也不錯，”初寒妞耐心地說。

快到家時，家里的小狗不知怎么掙脫拴繩跑過來，到了車前，使勁搖晃它的尾巴，像是怪罪出去溜達咋不帶上它。

午后的空氣就是好，霧氣散盡格外清爽，初奶奶要在家門口賣賣單，幾個月在屋里實在把她憋壞了。

晚飯后初寒妞閑來無事看抖音，看到有人發了一個視頻，說有兩個小孩下午到河溝去玩溺水身亡。

鏡頭顯示的那個地方，初寒妞蹦去出過攤，在韋依然家不遠，就有條小河溝，一種不祥預感襲上心頭，韋依然啊，你不會去河溝玩水吧，下雨把山水帶下來，那兒水深吶！

這種預感愈發強烈，一直攪動初寒妞不能安神，我得給他爺爺打個電話，不然我的心亂死了？

剛拿起電話，又猶豫了，她不知這個電話該不該打，咋就那么巧，出事的是韋依然？

心跳加快，難道有心靈之感，初寒妞實在無法抑制心緒的煩亂，韋依然不會出事，他是個懂事的孩子，他說過他會狗刨，會點水就沒事，不會是他，肯定不是他。

在屋里來回踱步，韋爺爺看著納悶就問，”你遇到啥事了，看你六神無主的？”

”我……，”初寒妞說，”我心亂的很，我怕……”

心驚肉跳，被韋爺爺打來的電話證實了，兩個男孩溺水，其中一個就是韋依然，他們被山洪沖下來的水流卷走了，是在下游發現了他們的尸首。

噩耗來的太突然，初寒妞哭暈過去，這一個多月來，他們結伴出攤，建立了深厚的情感，這人說沒咋就沒了，讓誰也接受不了啊！

當晚初寒妞要去韋家被爺爺阻止了，他擔心孫女悲痛過度有個三長兩短，就安慰說，要去明早我陪你去。

一夜不眠，眼睛都哭紅了，血絲充滿雙眼，迷迷糊糊睡著，當鄰居家的公雞打鳴時她才睜開惺忪的眼睛。

”寒妞啊，趕快吃點飯，”韋爺爺說，”咱倆去韋家，不然你不會消停？”

打車到了韋家，看到韋依然躺在院子里的一塊木板上，身上蓋了白布，看到初寒妞和韋爺爺進院的一剎那，老人家嗚咽著哭了。

非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