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照顧你媽媽的,不管咋說,那是你媽不是別人。”
”不,”初寒妞狠狠地說,”爺爺,即便你同意我去,我也不回去,這些年她都不曾來家看你們二老,也把她的女兒忘在腦后了,她沒有做到媽媽該做的,又不是找不到咱家,我不會認這個媽的。”
因為聽到媽媽的事,晚上初寒妞沒有睡好,腦子反反復復出現一個人:她的母親。一個農村婦女的模樣,憂傷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絕望地望著天花板,吃飯和如廁都不便,她都要咬牙自己克服。
當爺爺的面,初寒妞關于她媽的事說了那話,并非出自真心,而是不加思索順口就道出,沒有入心的話,很難代表真實情感,回過頭來她覺得自己不該那么說。
人到難處難于自己,這多年自己的母親處在各種境遇無人能說明白,不來看她也許有難言之隱,妄自菲薄就有點冤枉人了?
自責過后,初寒妞還是覺得媽媽挺可憐,在醫院身邊一個親人沒有,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她究竟和家里人發生了什么,使她不被家人待見,甚至于如陌路一般,難道她做了什么,傷了他們的心,以至于不可原諒?
直到深夜,實在困得受不了了,才昏昏沉沉入睡,夜里還莫名其妙地醒了幾次,弄得她兩眼干澀,滿是血絲。
天剛蒙蒙亮,初寒妞就早早醒來,牽著家里的花狗到屋外打掃屎尿,懂事的小狗從來不在屋里拉尿,即便有,也要憋到早晨遛狗時再釋放。
邊走邊想昨天羅阿姨到家學的事,她覺得有必要抽個時間打個電話,她是有媽媽電話的,她會說她也很想媽媽的,但她沒有能力去,也不敢去,安徽離河南太遠了,再說爺爺也不讓。
想好后,初寒妞心里的沉重感如卸荷了一般,她想今生總有相見的時候,是何年何月,不好確定,但她堅信,那一天早晚會到來。
還要出攤,簡單溜了溜狗就回屋了,爺爺在廚房做飯,原來都是初寒妞做,考慮到孫女出攤辛苦,他硬是給接了過來,白天他也會給老伴按摩,或是推她出去透透新鮮空氣。
從家里出發,沒走多遠初寒妞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借我一縷陽光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