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蕭風兒出了房門,陳天九的眉頭不自覺地緊鎖起來。
他思索著回到床榻上,打坐運功。
潛入落月山莊救人,對他來說,并非難事。
他身手了得,甚至還不懼打草驚蛇。
因為柳氏姐妹的悲慘遭遇,讓陳天九明白,冥域利用“女鬼”吃人的幌子擄掠女子,在各地不斷上演,其野心遠不止一個落月山莊那么簡單。
顯然,他們將擄掠而來的女子安置在百花樓,其意是通過美色來拉攏和控制江湖勢力。
因此,陳天九覺得不能僅將視線局限于落月山莊這一小范圍內,他需要將目標轉向更為龐大的百花樓。
那里或許才是揭開這場陰謀的關鍵所在。
原先他一直憂慮的是,救出柳氏姐妹后需要時常為她們壓制體內毒性,若將她們留在身邊,這無疑將帶來諸多不便。
但由先前蕭風兒的認真神情看來,她似乎有著化解之道,這確實為陳天九解決了一大難題。
此一來,救出對百花樓了如指掌的柳氏姐妹,將為他接下來的行動提供更多的主動權。
隨著思緒地飄遠,不知不覺已夜幕降臨,陳天九經過長時間運功,精神煥發。
他睜開雙眼,正欲動身前往落月山莊。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輕微地響動,陳天九耳朵一動,警覺到似乎有人正躡手躡腳地接近。
他微微皺眉,索性平躺下來,閉上雙眼,假裝入睡,靜候對方的行動。
很快,他便看見紙糊的門窗上伸進了一截手指粗細的竹筒,緊接著,一股煙霧從竹筒口緩緩吹出,彌漫在房間之中。
陳天九見狀,臉色微沉。
自從天墟峰下山以來,他身上未帶分文,僅有風十五贈予的些許銀兩,而這些日子也幾乎消耗殆盡。
他曾尋思找戶為富不仁的人家借上一些。
卻不料被這有眼無珠的賊人盯上,居然先摸到他這里來。
他急忙閉氣運功,用真氣護住周身,以抵御毒煙的侵襲。
片刻后,門栓被竹片輕輕挑起,房門輕輕“咿呀”一聲,緩緩打開,一人鬼鬼祟祟地探進頭來。
陳天九用眼角余光瞥去,不禁詫異,來人他竟認得,是俞先水。
俞先水一進屋便朝床榻望去,見陳天九躺在床上,似乎已昏睡,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朝床邊走去。
他走到床邊,俯身查看陳天九的狀況。
他輕聲喚道:“陳兄?陳兄?”
見陳天九毫無反應,俞先水膽子大了起來,從背上卸下一個包袱,目光四下掃視,最后定格在床榻下。
他隨即俯下身子,將包袱塞入了床底。
做完這一切,他瞥了眼床榻上的陳天九,神色得意地笑了笑,便轉身離去,掩上了房門。
待腳步聲遠去,陳天九才從床上下來,他取出藏在床底下的包袱,輕輕地打開,只見除了一套換洗的衣裳,還有一疊銀票和一袋沉甸甸的銀子。
這一幕似曾相識,他不由回想起風十五。
當日風十五也留下了一個類似的包袱,而后悄無聲息地離開。
然而,盡管兩人的行為看似相同,但陳天九深知,這背后的意圖卻大相徑庭,猶如南轅北轍。
他凝視著那一疊厚厚的銀票,心中不禁暗笑。這俞先水出手,倒真是比風十五闊綽不少。
他將包裹背在背上,隨后黑布蒙面,輕盈地從窗戶縱出,躍上了屋頂,徑直奔向落月山莊。
一路上,他飛檐走壁如履平地,不過兩三炷香的工夫,便抵達了那座高大的圍墻之下。
他謹慎地觀察了片刻,確認周圍并無異常后,便輕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