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人緩緩踱步而來,陳天九心知強行關閉門扉已難掩其行蹤,心中暗嘆一聲,目光四顧,尋得一旁古樸厚重的博古架,身形一閃,已悄然隱于其后,屏息以待。
須臾之間,那神秘來客已至門扉之前,許是瞥見門扉微啟,不禁心生疑慮,腳步微滯,但隨即,他只是匆匆朝四處打量了幾眼,不曾察覺異常后,便踏入了這幽暗的屋內,反手輕輕將門扉合上,轉身朝博古架行來。
陳天九藏于博古架后,早已隱約窺見這來人斗篷籠罩下的面容,卻不是那黃不凡,不過顯然,此人裝束與那黃不凡一模一樣,既同樣現身此地,瞬間便讓他猜測,應同為那百花樓中人。
他真氣暗暗凝聚于掌心,置于胸前,蓄勢待發。他深知,一旦暴露,便是生死相搏之際,絕不能放此人離去。
那人行至博古架前,似有所覺,伸出一手,欲推開架子,卻又忽地停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陳天九心中一凜,暗道:“此人處處謹慎,果然非比尋常,莫非真已察覺我的存在?”
正當他猶豫是否該先發制人之時,卻見那人并未繼續動作,而是轉身回望,打量片刻后,竟頭也不回,只手臂一沉,勁力暗吐,只聽“隆隆”輕響,博古架下竟有機關啟動,緩緩向一側滑開,露出了隱藏的空間。
霎時間,博古架失去了遮掩之用,那人這方才回頭過來,卻見陳天九與他四目相對,心中一震。
他顯然未曾料到會在此處遇見人蹤,驚愕之色溢于言表,手臂尚舉在半空,便已僵住。
陳天九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宛如春風拂面,卻暗藏凜冽之意。他身形微動,已至那人身前,雙指并攏,如電光火石般點向那人左肩肩井穴。
這一指,看似尋常,實則蘊含了天墟觀千年傳承的深厚武學,那人只覺一股熾熱如烈焰的真氣猛然涌入體內,全身筋骨仿佛被無形之火焚燒,頓時麻軟無力,動彈不得,唯有驚恐之聲,顫抖著自唇邊溢出:“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陳天九微微一笑,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緩緩地反問道:“你,又是何方神圣?”
那人似已從最初的驚恐中漸漸回過神來,聞言只是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倔強與不屈,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將頭微微側向一旁。
陳天九細細打量,只見斗篷之下,露出一張約莫三十出頭的面容,面白如玉,輕須微揚,儀表堂堂,自有一番不凡氣度。
他故作嗤笑一聲,“這百花樓之名,果然非虛,不僅女子個個天姿國色,就連這男子,亦是風姿綽約,非同凡響。”
然而,那人對于陳天九的調侃,卻只是怒目圓睜,緊咬牙關,一言不發,顯然不愿透露絲毫信息。
陳天九見狀,也不再多言,心中已斷定此人必是百花樓中人無疑。
他轉而將目光投向那博古架移開后所顯露出來的地洞,只見洞內昏暗幽深,幾級石階蜿蜒而下,四周砌以青石,顯然是一條精心打造的地道。
他頭也不回,語氣平靜卻明顯帶著些許威脅,“此地道,究竟通往何方?”
那人依舊沉默不語,仿佛將生死置之度外。
陳天九眉頭微蹙,輕嘆一聲,回頭朝他看去,語氣中多了幾分嚴厲:“你若再不開口,休怪我手下無情。”
此言一出,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起了一股肅殺之氣。
然而,那人卻恍若未聞,只是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陳天九心中一凜,暗道不妙,正欲上前,卻已遲了一步。
只見那人笑容未斂,猛然間牙關緊咬,一縷鮮血悄無聲息地自嘴角滑落,竟是服下了劇毒,自絕于此。
這一幕變故猶如晴空霹靂,突如其來,教人措手不及。陳天九凝視著那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