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越說越上頭,而半空中的天雷也越發迅疾地落下,偏偏又沒有真的劈到譚柚身上,頗有種氣急敗壞之感。
譚柚氣性也上來了:“如今我族也不奢求別人的公正對待,這公平公正還得要我族自己討回來。我就一句話,既然你曾經冷眼旁觀,那么你就一直冷眼旁觀下去吧。”
興許是被譚柚的這句話徹底激怒,半空中一道紫黑色的劫雷閃現,兜頭向譚柚劈了下來。譚柚不閃不避,就這么仰面看著劫雷落下。
劫雷直接穿過陣法狠狠劈在譚柚身上,譚柚身軀晃了晃,嘴角沁出一絲鮮血。可她絲毫沒有閃避:“我從來都是胸懷坦蕩,如今只是說出我所看到的,怎么,如今連這些都說不得了?”
“還是說,人族做得,妖族就說不得了?您就算想捂嘴,也不是這個做派。”
又是一道劫雷落下,譚柚被劈得眼前直泛金光,更是一口鮮血噴出。譚柚只是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您哪怕今天劈死我,這話我也要說,天道對妖族本就不公……”
“妖族出生之時懵懂無知,歷經千辛萬險才能踏上修行之路。而能修行的妖族十不存一。哪怕如此,妖族渡劫也比人族更加艱辛,”
“人族修士依靠天材地寶,甚至能夠規避雷劫。可是妖族呢?天賦越高,雷劫越是狠厲,妖族只能依靠肉身渡劫。”
“這對妖族就公平嗎?大家都在修仙界中生活,本就互相平等,憑什么一出生就劃分成了三六九等還要受人壓迫?”
譚柚越說,半空中的雷光就越是閃爍,似乎想要給譚柚來個大的。譚柚不顧自己化神期傷勢未愈又添新傷,只是強撐著站在原地。
“人族修士,他們本就得到很多,卻偏偏還妄想占領修仙界每一寸土地。”說著譚柚輕咳出聲:“若是他們善待從十方大山擄走的那些妖獸,或許我如今不會下這么重的手。”
“可他們是怎么做的?他們虐待妖族,逼迫他們骨肉分離,他們恨不得吸干妖族的每一滴血淚,就這樣,他們還不滿足。”
“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問一句,他們做到了嗎?妖族的命就不是命了嗎?憑什么都要我們妖族打落牙齒和血吞?”
到了后來,譚柚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半空中的劫雷也越來越粗壯。從原先的紫黑色劫雷,漸漸轉化成血紅色雷電,只是這么看著,都讓人不寒而栗。
譚柚只是仰頭大笑,她巍然不懼地看著那些血紅色的劫雷:“若是能夠為妖族求一條活路,讓大家從此以后不再受人族壓迫驅使,那我死不足惜……”
這句話還沒說完,幾道血紅色的劫雷兜頭向著譚柚罩了下來。它們完美封鎖了譚柚周邊的每一個角落,勢必要讓譚柚在這場劫雷中有去無回。
天元宗的修士們被譚柚揭了老底,有的道德心重一點,臉上就有些訕訕的。而有的不以為意,甚至還希望譚柚就此引來天道更多的怨氣,最好就此把譚柚劈死,如此他們天元宗的禍事也能夠就此消弭。
看著那些血紅色的劫雷落下,修士們臉上都不由帶上了希冀。而隨著譚柚一起過來的那些妖獸們就不好了,可又礙于那些劫雷,它們又不敢往譚柚身邊靠近。
九尾狐更是頻頻規勸:“你少說幾句。”
譚柚嗤笑:“這是少說幾句就能解決……”
她就這么看著血色劫雷落下,甚至譚柚都已經做好了在這個世界隕落的準備。她倒不是傻大膽,而是她知道,哪怕她在這個世界死了,只要她的精神力沒有破零,回去后她依然能活著。
她是愛惜性命,也愛惜自己,可是有些事,它是比性命重要的。為不平發聲,譚柚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
就在眾妖獸緊張擔憂修士們希冀的眼神中,血色劫雷……沒能落下,譚柚依舊好端端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