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利從懂事兒起,一直在胡同里瞎混,和侯三兒當初比較相似,只不過他沒有一個那師傅帶他走出泥潭。
雖然周長利人再度出現了,但只要治安員收到消息,來到現場之后,周長利早已沒了身影。
周長利的事兒雖然不小,但畢竟敲詐的也不是什么好人,犯的也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在人力有限的情況下,雖然治安所一直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捕,但也沒太過在意,所以周長利一直仗著對胡同的熟悉,和治安員打起了游擊,最終逍遙法外。
周長利沒幾個朋友,雖然閻解放嘴不嚴,膽子小,最后還把事情推到了他身上,但閻解放怎么說,也算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這個朋友因為自己,已經殘了。
周長利對閻解放還算夠意思,出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冒著風險來四合院看望閻解放。
閻解放對周長利的到來,內心還是有些害怕的,一是當初自己做的可不算太地道,另一個就是周長利現在身上的事兒可還沒撇清呢,就這么來自己家了?
“周,周哥?你怎么來了?”
閻解放說完,有些緊張的往窗戶外面看去。
“嗨,解放,沒事兒,現在那個案子差不多完結了,治安所忙的案子多著呢,哪兒有時間來管我呀,你怎么樣了?”
閻解放聽后,也感覺有些道理,他們的事兒不小,但對于治安所那邊每天處理的案件來說,也不算太大,現在四處都是沒工作的小年輕,這種事多著呢,舉不勝舉,他們也沒那么多的人員都處理了,只能說誰被碰到了算誰倒霉吧。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腿,閻解放嘆了一口氣,臉色也暗淡下來。
“周哥,我這,算是廢了呀,唉!”
周長利看了眼閻解放,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事實就在這兒擺著呢。
“兄弟,咱們都撿回來一條命啊,我雖然能強一點兒,但這條腿也做不了劇烈運動,也算是半廢了,唉,別想那么多了,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周長利就是來看看閻解放怎么樣的,現在看來,雖然腿廢了,精氣神兒也不太好,不過最起碼身體沒別的毛病,腿剩下的部分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也算是能放下一點兒心吧。
“行了解放,我就是來看看你,這是給你買的補品,看到你恢復的不錯,我就走了。”
“唉,周哥,你,你小心點兒!”
周長利笑了笑。
“我沒事兒,這么多年不都這么過來的嗎,走了。”
閻解放看著周長利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周哥能不能活出樣來,我算是完了,但如果周哥能混出頭,應該能拉我一把吧。
閻解放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了。
鐘山在家里,看到從閻家走出來的周長利后,眼睛就是一瞇。
看來這小混蛋還真拿閻解放當朋友了呀。
不過鐘山也只是笑笑,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又沒惹到自己,又沒好處的,搭理他們干嘛,浪費時間。
距離老叔來京的日子不遠了,來了自然是住在兒子女兒家中,算好日子后,還是和當初接鐘海燕夫妻倆一樣,鐘山和鐘大海騎著自行車在車站等著。
鐘大海神色有一些激動,他也老多年沒見過父親了,自從當兵走后,就沒回過家,轉業后直接就來了四九城,這么多年都是通過書信聯系的。
唯一一次聽到聲音,還是剛到四九城的時候,和鐘山相認的那一次。
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兩人,這次比上次輕松多了,還是那一趟列車,包市到四九城的,還是大概上次的時間點,上下相差也差不了多長時間。
等到火車到站后,人走出了大半,鐘大海眼尖,看到了人群中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