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從林氏家族逃走,到那名詭異筑基修士追來,中間足足過了半炷香。
他已經遁出一百多里路,這種距離根本不是筑基修士所能追索到了。
對方怎么還能找到自己?這實在讓人大為不解。
另外,他身上雖然貼了二階神行符,但也只能飛出一千來里,然后就會失去作用。
而這點距離根本無法支撐他回到青云坊。
而他來的時候也曾經觀察過,當前的方向一路平坦,毫無遮蔽可言。
一旦喪失了遁速,根本沒有能隱藏的地方。
對了,自己何不現在就掉頭,向另一方向逃竄!
應該能在這張神行符用盡時,逃進一大片延綿山脈中。
飛快思量了一遍,他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只見他忽然雙手掐訣,體表青光一閃,就朝一側激射而去。
魔使正追的心火直冒,自然不肯放棄,同樣急拐,一路緊追過來。
這時,許仲又掏出一枚回元丹往口中塞去,兩手同時握住一塊靈石,開始拼命恢復體內法力。
魔使見此情形,當即發出一串冷笑。
以他的閱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許仲只是一名煉氣六層的修者。
就算再如何服用丹藥,吸收靈石,也無法維持住二階神行符的消耗。
換句話說,這種遁速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畢竟像二階神行符這種高級用具,飛的越快,法力消耗也就越多。
按他估算,以許仲這樣的逃竄速度,恐怕再有一時半刻,就會將法力消耗一空。
區區煉氣中期的修為, 在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等二人又飛遁出了二百多里后,許仲的遁速仍不見有絲毫減弱的跡。
魔使的臉色終于陰沉了下來。
怎么會這樣,一名煉氣中期修者的法力撐到現在,應該已經消耗一空了。
他是如何支撐下去的?
由于二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到三十丈開外,他無法用神識探查出究竟。
單憑肉眼,只發現前方的那只螻蟻越飛越低,現在已經到了要貼著地面飛遁得程度。
而在那只螻蟻的下方,一片片起伏不定的丘陵疾馳而過。
除了荒草野樹,根本沒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而就在他狐疑的功夫,許仲身上的青光突然一閃而滅,赫然是神行符威能用盡的征兆。
魔使心中大喜,正要催動法力,追上去的時候。
卻見許仲單手一翻,又將一張青蒙蒙的符箓貼在身上,再次化為一團青光飛遁而出。
這次,魔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懣之情,當場破口大罵起來。
因為前方不過是一名煉氣中期修者,竟然能接連用出二階神行符,這種揮霍程度,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
不過在半個時辰之后,當他發現許仲的遁速依舊保持在最高狀態,絲毫沒有變慢的跡象時。
他卻是再也沒有開口咒罵的心思了……只能緊咬牙關,默默催動遁光,緊追在身后。
從魔使陰沉的目光來看,他顯然已經動了真火,打算和許仲就這樣一路干耗下去了……
另外,魔使心中仍然大為納悶,不明白前方那只螻蟻,究竟服用了什么靈丹妙藥,竟能拖到現在,還不見法力枯竭。
實際上,許仲這時也在叫苦不迭,因為他從降低飛遁高度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開始動用《木靈術》了。
而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不但在飛快消耗法力,同時也在飛快消耗壽元!
如此,又飛遁出五六十里,他感受著從丹田中傳出的一抹法力,心臟不由得瘋狂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