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說‘想回下界’時起?!彼抻衩滥苛鬓D(zhuǎn),“懷瀅,下界真的那么有趣?”
懷瀅留戀下界哪是因為什么有趣,只好干笑一聲,道:“還行。”
宿玉拉起懷瀅的手:“你快跟我們講講,你在凡間都見過什么有趣的事情?”
懷瀅不答反問:“你來找我們有什么事?”
宿玉先是不滿地輕哼一聲,才道:“為了點(diǎn)私事。”
樂音聞言,識趣地退了下去。她整日在漸臺練舞看得非常清楚,宿玉對懷瀅超乎尋常的善待,簡直到了恨不得讓全天界的人都知道她與懷瀅一見如故的地步。所有人也如宿玉所愿,都在心底默默認(rèn)定,將來能在眾目下與她一并登上漸臺的只會是懷瀅。
宿玉見樂音走遠(yuǎn),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幾名侍者上前,圍著懷瀅轉(zhuǎn)了幾圈,丈量了許久。
懷瀅轉(zhuǎn)向宿玉:“你這是做什么?”
宿玉故作神秘道:“送你一份禮物?!?
幾日后,不知從哪里傳出,宿玉要為懷瀅打造了一套華貴無比的頭飾和禮服,一時間,天界的姑娘們又是艷羨又是嫉妒。
與懷瀅和樂音一同晉級的另一位仙子聽到傳言,第二日便差人以“身體不適”缺席了訓(xùn)練,算是退出了競爭。
懷瀅總覺得“勝之不武”,郁郁了好幾日。而宿玉呢,對此好似一無所知,歡快地與她分享各種最新的服裝花紋和發(fā)型發(fā)飾。
懷瀅眉頭直跳,問:“獻(xiàn)舞的人選,你準(zhǔn)備怎么定?”
宿玉沖她眨巴眼睛:“你心知肚明。”
夜里,懷瀅苦惱地睡不著,她問樂音:“你覺得宿玉是什么樣的人?”
樂音迷迷糊糊道:“她是天君的獨(dú)女,六界的明珠,只能供人仰視,不可褻瀆?!?
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卻沒答到懷瀅的心坎上。
“她有沒有好朋友?”
“……除了你,好像沒聽說和誰特別親近?!?
懷瀅默默翻了個白眼:“那她還和誰一起玩?”
“其實(shí)每天都有仙子去參拜她,不過見不見全看她的心情?!?
懷瀅托著下巴又想了半晌:“她和少府星官關(guān)系好嗎?”
樂音撐起身子:“這倒沒聽說過?!彼尖獾?,“不過他二人年紀(jì)相當(dāng),說不定年幼時一起過?!鞭D(zhuǎn)念一想,又搖了搖頭,“少府星君是跟著天皇大帝的,宿玉仙子則是跟著天君,一個住在勾陳天宮一個住在太微天宮,兩宮雖相距不遠(yuǎn),卻都是管制極嚴(yán)的地方,若他二人交好,一定瞞不住。”
她又道:“宿玉仙子雖然身份極高,卻不曾聽聞她欺壓侍從,想來是個好相與之人。她待你好,應(yīng)該是真心實(shí)意,你不要太過負(fù)擔(dān),徒增些煩惱。”
懷瀅被樂音猜中心思,不由挑起眉梢,還沒把“你現(xiàn)在都會猜人心思了”說出口,就被樂音搶先道:“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不怪被我說中。”說完鉆進(jìn)被窩,蒙上被子就要睡覺。
懷瀅失笑:“還學(xué)會狡辯了。說,這都是誰教的?”
樂音不甘示弱:“那……那自然是你教的……”
懷瀅把杯子一掀,撲到她身上威脅道:“誰教的?”
樂音被懷瀅撓得咯咯直笑,依舊嘴硬:“你教的,就是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