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多爾袞暗忖,自己與揚武大將軍岳托分任左右兩路主帥,現在兩路全部遭遇重創,兩人已是一條線上螞蚱,且他與黃胖子親如一人,可不能落井下石,否則他們幾人聯手說我壞話,胖子老八定會恨我入骨!
想到這里,奉命大將軍和顏悅色地說道:
“岳托!王叔知道你有重大失誤之責,不過那事不能怪你,實在是事出意外,換誰進攻墻子嶺都會栽個跟斗。皇上也決不會因此責怪你。”
岳托可憐巴巴地抬起頭,“多謝王叔!可這般回去我不甘心。”
如此回去,不光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啊!多爾袞也心事重重。
自己是本次南下入明的主帥,遭遇重大兵員損失,回去必定受到嚴厲責罰,兩年前大哥阿濟格最后時刻得意忘形之下昏招連出,讓物資隊全軍覆沒,被黃胖子痛打一頓,又被胖子奪走人馬的情形又浮現眼前。
多爾袞絞盡腦汁苦思冥想脫罪之責,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有了!臉上浮起笑容安慰道:
“岳托!別擔心!你雖責任不小,但也有一個優勢。”
“哦!王叔!什么優勢!”
黃臺吉長子豪格與禮親王代善長子岳托兩人同時發問。
“岳托!此次在兗州與曲阜一共掠到了七百多萬兩金銀,之前你說曲阜城還藏有銀兩一千萬以上,是否當真?”
“睿王!那是劉澤清之言,他是老山東估計不會錯。”
“那就好!岳托!你部鑲紅旗留下三個甲喇四千五百人,交由杜度指揮,在營中守衛那七百多萬兩金銀,邊上有固山額真達爾漢率領的五千鑲黃旗守護在側,東面與南面又有正白旗與正藍旗遙相照應,足夠安全。而且本王也巴不得明軍來搶呢!”
哼!這個呆子只知打打殺殺!哪會指揮大軍呀!不過是仗著與胖老八的關系才獨領一軍,論軍事才能,不及杜度一成。
岳托一楞,隨即轉過彎來咬牙切齒恨恨嚷道:“睿王高明!明軍若是敢膽大妄為,勢必要讓其粉骨碎身,將墻子嶺受的恥辱還施彼身。”
“王叔再把皇上的五千黑甲衛調撥于你,你率自己親衛和其余鑲紅旗勇士,再去曲阜走一趟,搶完城中所有銀子,越多越好。連帶滿城人口及孔家一齊擄來。”
“王叔!這是為何?與之前計劃不合?”
“因為形勢有變,如今明國糧食充足匪患已消,又偷偷練有強軍使我大清損失慘重。明國畢竟樹大根深人口眾多,練出幾支強軍輕而易舉。
皇上的砍樹之計只怕是搞不成了,留著孔家等腐儒之輩收買明國文人之心,這種計謀也用不上了,干脆來個竭澤而漁抄他個一干二凈,算上其他城池所得,弄回去幾千萬兩銀子也可以讓皇上消氣!
有了大量銀子,便可以招來無數死兵為咱大清征戰;可以打造大量火炮兵器再戰明國。而反觀明國這邊,連孔圣人后人都讓咱們給一鍋端了,必定會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幾年之內不得安寧。
兩相比較,皇上也不會太追究咱們的罪職。肅親王!你認為如何?”
(多爾袞心中擔憂,卻不知道如今的大明朝政事迂腐不堪,貪官侫臣把控朝堂話語權,誰也不懂真正練兵,只知往自己兜里揣錢。除了對面的盧象升有軍事才能與膽氣,絕大多數都是只會蠻干的軍頭或者膽小如鼠之輩。
更有朝中文官大肆貪墨大軍糧餉,各軍頭到手糧餉不多,自己又要再貪下一部分,剩余錢糧只夠豢養些家奴家丁,大部分軍士戰斗力極其脆弱。
盧象升與孫傳庭近兩年靠著郭少靖給的銀子,才有充足錢糧訓練出一支有些戰斗力的軍隊,否則連飯都吃不飽哪有什么力氣訓練,更別說奔跑拼命上陣殺敵。)
豪格正聽得仔細,雖腦子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