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王帳內,花了二十萬白銀贖回來的杜度跪在地下,耷拉著腦袋。
岳托一腳將其踹倒,粗聲粗氣罵道:“杜度!你這個廢物!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全身披掛的三千多勇士,怎會讓明狗所俘?”
杜度知道重新爬起又要被踹倒,索性躺在地下,雙手抱頭,口中大叫:
“明軍有怪物厲鬼相助,我軍才會大敗。之后我率三千多人要從南門出逃時,卻遭遇看不見的厲鬼擋門,無法沖出大門,才迫不得已想從壕溝內逃生。
誰知厲鬼也隨之趕到,轉眼之間弄死我親衛(wèi)一百多人,更兼力大無比,單手抓著親衛(wèi)尸體摔過女墻砸塌人梯。
手中一件奇物,能發(fā)白光紅光,紅光指誰誰就死。很多勇士都指著他喊厲鬼,并非只是我一人。”
“你放屁!明明是自己笨!”岳托氣急敗壞,使勁在其身上亂踩亂跺。
眼見兩個年齡能做自己父親的大侄子杜度被二侄子岳托踩得鼻青眼腫破了相,多爾袞連忙勸道:“岳托!此事很多回來的勇士都在說,并非無稽之談,你先放過杜度。咱們得慎重!”
…………
第二天!
多爾袞居中坐在帥位,兩旁肅親王豪格、揚武大將軍岳托、鑲白旗副旗主阿濟格、黑甲軍統(tǒng)領扎阿魯、兩位難兄難弟副旗主杜度與達爾漢、蒙古各部首領、漢軍首領分列落座。
皇帝黃臺吉親軍鑲黃旗固山額真達爾漢首先開口,粗壯的身影渾身散發(fā)殺氣,瞪著紅眼,
“諸位!對面的明狗卑鄙無恥,趁著我軍兵空虛之時突然發(fā)起偷襲,一戰(zhàn)之下,我鑲黃旗與鑲紅旗勇士慘死四千多,被俘三千七百。
明狗占了大便宜還不滿足,還霸占了咱們的營地,將咱們搶了個精光,這口氣無論如何都無法下咽!如今勇士們都回來了,就該輪到咱大清國反擊了。”
岳托起身目露兇光厲聲叫道:“達爾漢說得對!我堂堂大清勇士豈能受此羞辱,一定要將對面的明狗殺光,把金銀財物人丁馬匹營帳全部搶回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豪格走到大帳中間咬牙切齒,
“這伙明狗既貪財又怕死!就在交換期間,他們把各營地用壕溝連成一片,壕溝又挖寬兩丈,土墻堆高一丈,
壕溝外再挖多個大長坑,坑與坑之間的路僅有八尺寬,相當于兩條大壕溝,營門內又堆筑了甕城。
明狗這是擺明要死守,以為這樣就能擋住我大清勇士,他們這是在做青天白日夢!
胡克善!尚可喜!耿仲明!越過大坑壕溝攻破土墻的事就由你們蒙古人與漢軍完成,我八旗勇士隨后掩殺。”
麻得!這是讓我等手下去送死啊!據說對方的弩箭十分銳利能破三層甲。三人雖心有不甘,無奈建州夷族實力強大,劉澤清剛剛立下大功,卻硬說他是奸細說殺就殺。
三人一齊跪下,“我等領命!”
眼見眾將心意已齊,多爾袞立起身,“攻下敵營,所得財物按軍功分配!原鑲紅旗大營作為第一攻擊點,因為最近的財物全送進此處。
明軍其余大營派些人去騷擾,讓其不得分兵相助。
若是之前的財貨沒有運走,那里就有價值三千萬銀兩的財貨。那么多錢可以多招十幾萬死兵來為我大清征戰(zhàn)各地。而且那里的守衛(wèi)也不像是正規(guī)軍,倒像是一伙農夫。”
杜度頭上包著一塊麻布,一只眼睛腫得老高,撇了撇嘴,沒有吱聲。
之前說起有厲鬼的事,被他們嘲笑了一天,又被岳托踩得鼻青臉腫。
…………
“嗚……嗚!…!”
“咚!咚!咚!………!”
一個無風艷陽天的冬日上午,剛吃飽早飯,清軍大營牛角號四處吹響!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