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清池會就有點(diǎn)兒怪怪的。
平公主不再出題,可曲樂所至,郎君們所作的詩詞竟幾乎都無了風(fēng)花雪月。
女郎們神色迥異,有的歡喜,有的幽怨。
提南興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王文至也不再理會,口中無聲喃喃,似還沉浸在詩詞中不能自拔。
半個(gè)時(shí)辰后,清池會散了。
比以往的清池會要早上半個(gè)時(shí)辰。
馮妙馮云沒有離開,平公主先喚住了她們,還有邱盈兒。
沒了旁人,平公主不再正襟危坐,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幽幽長嘆:“若是太子妃殿下知道清池會如此匆匆,怕本公主免不得又要挨數(shù)落。”
“公主姐姐放心,我會跟姐姐解釋的。”邱盈兒道。
“我是知道盈兒妹妹是最好的。”平公主拉著邱盈兒坐到旁邊,這方看向馮妙馮云兩姐妹,“原以為上次鎮(zhèn)國公府一行,兩位妹妹已經(jīng)放下芥蒂,不想竟還是心有怨由。”
話音未落,馮云先搖頭擺手:“公主殿下,我是不知道大姐姐如何想,我對公主殿下絕無半分不敬不重。”
馮妙瞪了眼馮云,對平公主行禮:“小女對公主殿下亦是敬重,請公主殿下明鑒,只是不知公主所言從何而來?”
平公主啞然失笑:“鎮(zhèn)國公爺?shù)脑娫~自是上乘,可這清池會上盡是郎君女郎,情意綿綿,這一次沙場夢入的,卻是全無了玩樂之心了。”
“可這是公主姐姐出的題啊~”邱盈兒道。
平公主似是被氣笑了:“你啊,果然是胳膊肘外拐的,還怪我了?”
“公主姐姐~”邱盈兒羞腆。
“怪平南侯府的郎君。”馮云落地有聲。
平公主瞧了眼馮云,嘴角輕勾:“云妹妹說的不錯(cuò),是提家的小郎,可本公主又能如何?提家攜戰(zhàn)功入京,身為皇家總要多給幾分顏面,今兒個(gè)本公主是有些偏袒,然先前在清池外,你鎮(zhèn)國公府和平南侯府不也已經(jīng)做過一場了?就不許人家想要找回顏面?可結(jié)果這首詩一出,提家就別說了,就是本公主也要受埋怨,畢竟本公主是為太子妃殿下而來。”
馮妙有些慌,她能感覺到公主說的是真話。
太子妃向來頗受太子殿下寵愛,更何況如今太子妃殿下還懷有身孕。
得罪了太子妃,就是得罪了太子,得罪了太子,那——
馮妙下意識的看向馮云。
馮云仍是一臉憨憨的茫然:“可公主得了這首詩啊?”
平公主瞧著馮云:“那又如何?”
“公主真的不知道嗎?”馮云看了眼已經(jīng)有些明白的邱盈兒,“這首詩是我祖父所作,難不成還不如提家的一個(gè)小郎?”
平公主這方恍然大悟般的拍著腦門:“瞧瞧,若不是云妹妹提醒,本公主竟是都沒想到此節(jié),可不是么,平南侯府又哪里比得上鎮(zhèn)國公府厚重!如此,本公主也放心了,總不會被數(shù)落。”
平公主笑的如釋重負(fù)。
馮妙也松了口氣。
馮云默默的轉(zhuǎn)過臉。
她真不想看。
……
平公主了了心結(jié),馮妙馮云總算可以告辭離開。
走出了清池?cái)?shù)里之外,馮妙馮云方分道而行。
一個(gè)回京,一個(gè)往西山寺。
回到車上,馮云摘下繁復(fù)頭飾,立躺。
可也就是躺下連半刻鐘都沒有,就聽到車外護(hù)衛(wèi)稟告:“女郎,大小姐那邊有人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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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樹林,林中停靠著車馬,窸窸窣窣聲中,十二位高大的護(hù)衛(wèi)臉上蒙上面巾,為首的提南興滿意,也蒙上。
鎮(zhèn)國公府的車馬就要到了。
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