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云剛站起來,那邊又有消息傳來,紈绔已經被收拾了。
“西山寺下還是義正之輩多矣。”馮妙感慨,又追問,“是誰?是何方英杰?”
護衛(wèi)訥訥:“是提家二郎。”
誒?
馮妙瞪大了眼睛:“難不成是因為三妹妹在這里,鎮(zhèn)住了?”
馮云:“……”
若是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咱可以不說。
馮清掩唇笑道:“待那位郎君來時,不就知道了?”
卻也是很快,提南興就回來了。
眼見著提南興的臉上還有些戾氣未散,本想試探問一問的馮妙扭頭不多言。
馮清看向馮云。
馮云只能開口,說實話,她也好奇。
“那邊,適才——”
馮云剛開口,提南興已經怒不可遏的低吼:“真是氣死我了,什么時候想玩兒不行,非得在這日子,在這地兒,還讓我看見!我還以為那什么整天讀四書五經還破五關斬六將才能有身袍子的大官兒好的呢,敢情也是道貌岸然,家里的養(yǎng)的還不如我!”
“有本事找有錢有權的人家麻煩啊,欺負窮兮兮的是個屁啊!要什么沒什么,是沒見過女娘不成!實在不行去青樓楚館,花點兒銀子又怎么了,那來的能是這些可比的,還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呢……恥,文官之恥!回去我就要父親參他家里一本。”
提南興氣呼呼,都有些口不擇言。
馮妙馮清面色微紅的退后幾步。
這哪里是女兒家能入耳的。
馮云神色不變,抱臂在前:“可痛快了?”
“啊?”
“你不是正有股子火兒,巧了那人撞過來?”
“什么啊,沒有的事兒!”提南興否認。
打死他也不能承認他就是后悔的想撞墻啊!
南方因為他老爹,沒什么事兒了,這邊鎮(zhèn)國公打的更是大勝仗。
軍功二轉啊!
他什么時候才能掙到啊啊!
心頭在滴血。
可那又怎么辦?
他是男兒,是提家的好兒郎。
怎么能言而無信!!
那個帽子,那個戈什么藍的,定然是條大魚。
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再掙到他的兩轉呢!
提南興眼中忽冒金光。
馮云看的清清楚楚。
這模樣很熟悉。
三郎每次在想不可能成功的謀劃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提家郎君。”馮云道。
提南興回神,好像她從沒有這般喚過他,除了那回清池外,三皇子在的時候她好像說了一回……
“今日,我們姐妹三人,很是欽佩你。”馮云道。
馮妙馮清聽到馮云這樣說,也都微微點頭。
倏地,提南興的腦門有些充血。
“我,我……”
“不論郎君是惱火還是不忿,那家的女郎因提郎君而獲救,恣意張狂之輩也因提郎君心生膽怯,或許日后那位文官家的敗類還會故態(tài)萌生,但行徑之時總會想到今日的皮肉之苦,而女郎們再遇此等事時也不會以為沒有見義勇為英雄之輩。旁的圍觀之人也會看到我勛爵家的子弟雖有紈绔但也絕不齒此等欺壓百姓之舉。”
“平南侯爺入京,闔府之名在朝靠的是侯爺和世子,在野靠的可就是提家郎君了!”
“今日提家郎君就叫我刮目相看。”
眼前的小女郎和那日在校場上的小女郎一模一樣,可此刻嘴角含笑,雙目盈盈,只如同花兒一樣嬌美動人。
提南興呼吸一緊,鼻子里瞬間滾熱。
“唔。”提南興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