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昇偷偷腹誹老子幾句。
還是要說正經(jīng)事兒。
“兒子也不想和皇家聯(lián)姻,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與贏兒成親。這回回京,皇上雖然沒有說什么,可聽說了這三個月之間的事兒,兒子想著皇上還有此念。”
“兒子出征既是為國,也是為自家,清兒云兒還小,兒子總要為她們多念想幾分,不管是哪家的郎君,只要這兩個丫頭喜歡,就隨她們?nèi)ィA兒也是這般想。”
“只是清兒太過懂事,自小就讀那些詩書,學什么琴棋書畫,可咱們國公府又哪里需要什么高門貴女的典范,贏兒不免偏心那丫頭。”
“我也是心疼,可清兒是真的喜歡,連晏師都收了她為弟子,兒子也不知道為何晏師還收了云兒,但既收了為弟子,云兒應(yīng)當也是極好的。”
“兒子離京前想的是自家女郎有個強橫一點兒的,來日哪怕妙兒受了委屈,咱家也有能撐起來的女郎,兒子回來才發(fā)現(xiàn)咱家的女郎不止是能撐起來,說不定還能馳騁疆場了。”
提到馮云,馮志昇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鎮(zhèn)國公冷笑:“馳騁?還疆場?”
馮志昇趕忙換了話頭,笑呵呵的湊過去:“兒子的意思是云兒睚眥必報的性子像極了父親,定當吃不了虧。”
鎮(zhèn)國公皺眉,聽著這小子在罵他老子,可若說云丫頭像他,他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見父親臉色沒什么異樣,馮志昇繼續(xù)道:“所謂陰陽相合,剛?cè)岵鍍涸苾弘p胞姐妹,同心之情,有父親在,想來日后也定是無虞。”
鎮(zhèn)國公冷笑更甚:“自己這老子不干事兒,就折騰老子的老子?”
馮志昇賠笑:“那不是兒子知道自己道行差嘛。”
鎮(zhèn)國公拂袖,長須捋過,又是端莊肅然之態(tài)。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的安排,由著你就是,那兩個丫頭如何想,為父也管不到,只是稍事轉(zhuǎn)圜一二吧。”
“是,有父親這句話,兒子就放心了。”馮志昇道,轉(zhuǎn)頭又從腰間的香囊里拿出一大塊血紅的寶石,“這是兒子早就給父親帶回的。”
鎮(zhèn)國公哼聲:“若不是云丫頭,恐怕我也瞧不到吧。”
“怎么會,這本來就是給父親的。”馮志昇正色。
鎮(zhèn)國公拿過來,看著血紅的寶石,眼中恍惚失色:“老了,刀劍也用不上,總會想起以往……”
鎮(zhèn)國公沒有說下去,可馮志昇懂。
他記得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時候,看到的就如同這顆寶石一樣,血紅一片。
***
青蘭小院。
馮清靠坐在床頭,看著床簾外旋轉(zhuǎn)的宮燈魂不守舍。
明日就是宮宴。
她記得清清楚楚,彼時宮宴請了眾多官員還有外邦使臣,皇帝點名了她和馮云兩姐妹,馮云說聽從父母之命,她也這么說,宮宴過后,圣旨下,馮云就成了三皇子妃,那時她也才意識到她也心悅?cè)首樱梢讶煌砹恕?
這一次,她會如馮云那般說辭,而馮云即便也學了她的說法,可早已經(jīng)名聲在外,恣意妄為,皇家又怎么可能會允了這樣的皇子妃?
哪怕馮云也拜了晏師,哪怕邱盈兒還是和馮云交好,哪怕大兄偏心馮云……這次的三皇子妃必然是她的,也定然只得是她的!
馮清偏眸看了眼枕頭下的那一抹銀光,深深的吸了口氣,躺到床上。
閉目,安眠。
明兒,她必然最是端莊,雅致,最是雍容。
***
馮云睡的很香,早晨精神飽滿的吃了早飯,又在冬憐等侍婢的幫襯下開始穿衣打扮。
衣裳佩飾都是馮妙親自來一一指點的,也不用她費心思。
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