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好像是三郎?”季子墨道。
馮云點頭,輕嗤:“也是笨,居然一個燈籠也沒有。”
季子墨看看馮云手里拎著的螃蟹燈籠,還有旁邊護衛(wèi)拎著的六七個燈籠,道:“不錯。”
小胸脯不自覺的又挺了下。
馮云莞爾。
季子墨瞥過去。
馮云立刻抿唇肅聲,一指身邊這幾只燈籠:“這燈籠是不是都是我的了?”
“嗯。”季子墨。
“既是我的,我想怎么樣都可以?”馮云問。
“對,只要你高興。”季子墨道。
馮云揚唇,把手里的螃蟹燈籠換成了一只小兔子燈籠,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一個六七歲小姑娘跟前。
小姑娘跟在自己爹爹身邊正沖著那只小兔子燈籠流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那只小兔子燈籠就在跟前。
小姑娘下意識的抓向自己爹爹。
老實巴交的爹爹看到這一行看似貴氣的人家,連忙行禮:“見過郎君女郎。”
馮云笑笑,對小姑娘晃了下手中的兔子燈籠:“小兔子送給你。”
“這怎么使得。”爹爹推拒。
馮云仍把小兔子往小姑娘跟前晃。
小姑娘眼巴巴的瞅著兔子燈籠,眼里都快纏上了絲。
爹爹心疼的捏了捏兜里的銀錢,最后只能對自家的小姑娘說:“快謝謝女郎,郎君。”
小姑娘小小的身子板正肅然一絲不茍的行禮:“多謝女郎,多謝郎君,小囡囡祝女郎韶光驚雪,祝郎君功成名就。”
“給,蒙你吉言。”
馮云手中的燈籠立刻落到小姑娘的手上。
小姑娘再次道謝。
而后馮云又找了幾個小姑娘,小娃子,手中的燈籠都分了出去。
小姑娘小娃子歡喜的聚集在馮云跟前,軟萌萌的話里萌嘟嘟的祝福叫馮云的一顆心都化了開。
小女娃好可愛,小男娃也好可愛。
渾然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小女郎。
季子墨在旁邊看著馮云笑盈盈,嘴角也揚起來。
遠處里悄悄瞧著這一幕,顯然也認出來太子的官員們腹中已經(jīng)在打稿,明兒個必然是太子與民同樂的折子。
這邊,馮云手中最后只留下了一只螃蟹。
身邊的燈籠沒了,四周也就少了湊過來的小娃子,左右護衛(wèi)著拐入人煙稀少的街巷,而即便人煙再少,也有燈籠攤子在夜色下勉力支撐。
“女郎,郎君,來我家的燈籠鋪子看看吧,我家的燈籠精致小巧,才六文錢一個呢。”小女娃子穿著紅色的短襖,凍的小臉兒通紅如同熟透了的蘋果。小女娃腳邊還有一只小黑狗,在小女娃仰著頭一臉期盼說著話的時候,小黑狗搖著尾巴搖頭晃腦,就差原地打滾兒了。
旁邊攤鋪的老板見狀,都是笑瞇瞇的看著她,馮云季子墨等人跟著過來,只見一眾相對尋常的燈籠攤子當(dāng)中,一個小攤子最為簡陋。
守攤子的老人家看到馮云等人過來,老人家連忙行禮:“請貴人見諒,小女娃子不懂事。”
小女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躲到了老人家的身后,只有小黑狗還在腳底下轉(zhuǎn)悠,只是已經(jīng)懂事的貼到了季子墨的腳下面。
“無妨的,我們隨便看看。”
馮云道,也看到了攤子的精致之處,正和小女娃說的一樣,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攤子上擺著幾個燈籠,其中就有馮云手中拎著的螃蟹燈籠,卻是比馮云的螃蟹燈籠小上十倍。
如果說馮云手中的燈籠可以拿著玩兒,那這攤子上的燈籠就只能說藝術(shù)品了,覺得力氣稍微大點兒就能碎了,但當(dāng)馮云上手卻發(fā)現(xiàn)遠比她以為的要結(jié)實。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