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陰母怨毒的目光，江眠聳了聳肩：“根據我的猜測，沒有人死后變成厲鬼，還甘愿任勞任怨的給人當牛做馬，多數都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所以我想，你應該是有什么軟肋在他們的手里，對吧？”

見陰母老實下來，江眠也沒有過多去折磨陰母的意思。

只留下零星幾個火星在她的魂魄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的女兒在他們手里，而你又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殺死。所以才選擇幫助他們換取他們的所需，為你的孩子謀條生路，陰女，就是你的女兒對吧？”

“女兒……”陰母喃喃自語。

她的意識逐漸清醒，“女兒，換……換女兒……”

換女兒？

江眠試著伸出手：“或許，我們可以幫你，你覺得這一群喪心病狂的家伙，會真的善待你的女兒嗎？”

“女兒！女兒！！我的女兒！”

陰母卻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捂著頭撕心裂肺的喊著。

兩行血淚從她的眼尾滑下。

“我的女兒，不是陰女。”

江眠見她終于肯開口講述，心中頓時驚喜。

“我的女兒現在已經十歲大了……她很可愛，很活潑……”說到這，她突然又頓住，“不對！不對！”

“我的女兒死了！她死了！她還沒有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她就死了！”陰母瘋瘋癲癲，情緒激動。

說到這里，她的眼睛幾乎突出來，與前面的恬靜溫柔相差甚遠。

可下一秒她又恢復正常，渾身散發著母愛的光輝：“不對，我記錯了，我真是傻了，我的女兒好好的活著呢！他們！”

霧氣突然散開，外面有一群圍觀的村民。

陰母手指著他們，隨后笑的十分幸福：“他們都是我的女兒呢！”

“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最小的那個女兒，有的女兒不聽話，欺負我最喜歡的小女兒，所以我用你們，和他們交換。”

陰母很是認真的看著江眠：“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女兒啊。雖然他們也是我的女兒，但是……咦？我為什么記得女兒死了？女兒……”

唐故軒的面容復雜。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記憶好像十分混亂啊！”

江眠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她看著陰母，“你不是只生了一個女兒嗎，為什么你覺得外面那么多人，都是你的女兒？”

陰母歪著頭想了想：“因為他們的身上，都有女兒的氣息呀。”

江眠只覺得一股涼氣自上而下，直沖腦門。

她看著眼前瘋瘋癲癲的陰母，心中逐漸浮現出可怕的猜想。

江眠重復道：“可是你只有一個女兒，到底哪一個才是你真正的女兒？”

陰母被江眠說的越發焦躁，她開始躁動：“是啊，我也記得我只生了一個，可是他們都說自己是我的女兒，他們都是這樣說的！我要保護女兒，我不等讓女兒餓肚子……可是……”

陰母突然收起所有的表情：“對啊。”

“我只有一個女兒啊。”

陰母甚至開始主動的將臉龐蹭上身上的不滅火的火星。

她只覺得自己十分痛苦，她自從自己變成這副樣子開始，女兒就成了她唯一的執念。

她不是一個好娘親，因為外面的那些女兒，她一個都不想留，她竟然在潛意識里想要殺掉這些女兒。

可是她的執念告訴她。

找到女兒，保護女兒，不可以讓人傷害她。

陰母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靈魂沒有實體。

但是在她想要自我折磨的意識下，還是一把薅住了自己的頭發。

“或許，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