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直接把王純卅嚇得雙腿一軟,立馬跪了下來。
“臣剛接手戶部,故臣不知。”
王純卅找個理由想著搪塞過去。
朱允熥點了點頭,“你先前就是侍郎,現(xiàn)在升到尚書,竟然愈發(fā)糊涂了,看來你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上,下次上早朝的時候,寫個辭呈,回家養(yǎng)老去吧。”
朱允熥擺擺手,既然這家伙裝傻,那這家伙就滾蛋吧。
把新的左侍郎升到尚書,夏老摳就直接升到左侍郎,下一次戶部升遷,夏老摳就直接干尚書。
“殿……殿下息怒,臣知罪,臣知罪。”
王純卅趕忙磕頭,官場沉浮幾十年啊,才摸爬滾打到尚書這個位置,還沒干兩天呢,就要被撤了?
那不行啊。
以后史書不得記載我這個戶部尚書是大明任職期最短的戶部尚書?
那多丟人啊。
“所以,孤的問題,你能回答嗎?孤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不讓孤滿意,你就滾回家去吧。”朱允熥靠在龍椅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御案上。
這仿佛是敲在了王純卅的心上,朱允熥每敲一下,王純卅的心就更沉重一分。
“殿下,臣檢舉,臣揭發(fā)!前任戶部尚書,當今閣臣趙勉,貪污腐敗,侵吞稅款,以權謀私,這么多年來,其數(shù)額高達一百三十萬兩以上,還有其收受賄賂,侵吞多次賑災款,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貪官啊!”
王純卅為了保住自己的權位,直接就把自己的前任老大給賣了。
朱允熥似乎并沒有感覺到什么意外。
“賬本呢?”
朱允熥又問。
“臣知道他把賬本藏在哪里!臣還有他貪污國庫財產(chǎn)的證據(jù)!”王純卅趕忙道。
朱允熥嗯了一聲,“你是哪個派系的?江南?浙東!還是什么其他派系?”
“殿下!冤枉!臣冤枉!臣是保皇派的,臣是殿下的人啊!”王純卅回答道。
聞言,朱允熥眼中似乎有些亮光,這家伙很識時務啊,你不進步,哪都不合理啊,若是可堪大用,未來送你入閣。
朱允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孤該怎么相信你呢?”
“臣把證據(jù)直接交給反貪局!臣保證,從趙勉的家里,現(xiàn)在最少能抄出一百多萬兩的現(xiàn)銀,還有其他古玩珍寶不計其數(shù)!臣還知道,他暗中貪墨了番國進貢的國寶!”王純卅眼珠子一轉(zhuǎn),立馬就明白了朱允熥的意思。
這是要自己交投名狀啊。
但是這么一交,自己可就沒有退路了。
不過為了權利,退路什么的,有沒有也無所謂。
“三天后早朝,孤要聽到反貪局檢舉內(nèi)閣次輔趙勉的消息,你可以去跟曹銘說,這是孤的意思,他會知道怎么辦的,到時候孤會加你為文淵閣大學士,你若真能好好為孤辦事,未來孤許你進閣,宰執(zhí)天下。”
朱允熥直接給王純卅畫了個大餅。
當然,這個大餅是會兌現(xiàn)的,前提是王純卅真是一條衷心的鷹犬。
“臣叩謝殿下隆恩,愿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王純卅趕忙磕頭表衷心。
官場沉浮幾十年,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有一天能站在天下的頂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宰執(zhí)天下,牧民萬方嗎?
“戶部是大明的錢袋子,有些大蛀蟲,還是清理一下比較好,而你身為戶部尚書,要以身作則,該拿的錢你拿,不該拿的錢,一分不許拿,明白嗎?”朱允熥放下茶杯道。
王純卅連連點頭,“臣明白,臣回去之后就開始處理,以后臣就迎來送往,收點賄賂,絕不貪污國庫的錢。”
看到王純卅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