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悠閑的躺在山崖邊,透過葉片的縫隙看著天邊自由舒展的云朵,呼嘯的山風帶起少年的衣角,衣著勁裝的少年仰躺著口中叼著一枝草桿,對一旁身形瘦弱的少年說道:“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里,從村子大門出去,看看更遠的天空。”臉上的表情滿是向往,說著隨手抄起一塊石塊朝著山下扔下。
“陸川,那我就祝你,武破陸境,一馬平川了。”身形柔弱但面容俊秀的少年看著眼前,始終微微笑著。“雖然你定下目標是很好,不過你不怕砸到人嗎?”
“啊?!子游,你怎么不早說。”少年這才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
青年紅著雙眼喘著粗氣,口中不停囔囔,重復著:“子游,陸川……”但是片段也就到此為止了,不管青年再怎么努力回憶也是徒勞無功。
青年只是稍微思考一下都感覺腦袋要炸裂開來,有什么東西在大腦深處劇烈跳動著,呼之欲出。
“子游,陸川,陸子游?我是子游嗎?”青年舔了舔自己因干燥起皮的嘴唇,看了一眼自己骨瘦如柴的胳膊,與記憶片段中的子游形象相符合。
記憶缺失的嚴重,只能隱約間記得他母親已經(jīng)過世,而父親的形象過于模糊,只余下一副輪廓,憑感覺應該是個沉穩(wěn)的人。
陸子游狠狠甩了甩頭,當務之急是解決喝水的問題,嚴重的脫水已經(jīng)影響了他的思維,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不能在這待太久,會被活活渴死的。子游抬眼看向了遠處的森林,入目的豐盈,喉結(jié)上下聳動了兩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大半個時辰,仿佛進入了一片原始森林,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半棵低矮的樹木,更別提那些高不可攀,色彩艷麗的果子。陸子游邁步在這原始森林中,腐敗的樹葉堆疊著,踩在枯枝敗葉葉上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一股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肆意飛舞的蚊蠅,不斷有蛆蟲在半掩蓋的浮土里鉆進鉆出。
天空陰沉沉,像染上了一層霾。
森林里靜謐的可怕,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隨著越發(fā)深入這座森林,子游感覺到他內(nèi)心深處無端涌現(xiàn)出一股股雜念,恐懼。總感覺此地不是什么善地,情不自禁想要退卻。
啪。
地底深處倏然伸出一只人手,緊接著又是一只,帶著腐朽的泥土氣息,令人作嘔。破土而出的尸體,像活死人一般一個又一個朝他涌來,不僅有人的還有各種動物,飛禽走獸,鳥獸蟲魚,明晃晃慘白的骨骼,以一種完全違背常理的方式在地上走著,朝他晃悠悠的走來,隨著顛簸,不時有一兩只蠕蟲從黑漆漆的眼眶里掉出來。
地面上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土包,撲簌撲簌的往外推著土,數(shù)不盡的夜磨子從洞穴涌出。這群夜磨子沒有血肉毛皮,只有慘白滲人的骨骼,帶著兩抹猩紅的光芒,迅速在地上蔓延開來,像潮水一般,白色的浪潮淹沒了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遍地都是吱吱吱的聲音。
跑!!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跑的快的夜磨子已經(jīng)在子游身上瘋狂撕咬,子游使勁將身上的行囊朝著這群夜磨子揮去,掏出那把斷刀胡亂在空中劈砍,摔下幾只狼狽逃竄。子游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心臟砰砰的跳著,肺部火辣辣的疼,寒冷的空氣進入鼻腔,被帶進肺里,連疼痛似乎都被放大了好幾倍。刺骨的寒冷從身體內(nèi)部散發(fā)而出,不稍片刻,眉上結(jié)了一層寒霜。
霜降了,子游絕望的看著這朵朵飄零潔白的雪花,可此時卻像他的催命符一般,逃跑速度驟降。慌不擇路的他掏空這具身體的所有潛力也才跑了二三里地,倒在一棵參天大樹前。
看到天色應該想到的,可憐連自己的身份都還沒搞清楚就要魂歸西天了嗎?子游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被追上的子游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腳后跟被撕咬的痛處,腳跟腱斷裂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