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忘塵喘著氣站在原地,盯著井底逐漸消散的黑霧,感到井中的鬼氣卻并沒有迅速減弱。
眉頭狂皺,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這大部分的鬼氣都附著在井壁上,被井壁重新吞了回去,并沒有完全消散。只有少部分被他手中半完全體的名刀所吞噬,這還是在名刀無限克制鬼物的情況下。
“可惜,名刀在我手中發揮的吞噬力道不盡如人意。”
“若是當年師祖手中的名刀形態估計只要輕輕一揮,方圓數百里的鬼物恐怕都會被吞噬殆盡吧。”毛忘塵淡淡的說道,眼中卻沒有幾分艷羨,一身氣質出塵的像是臨世的仙人。
陸川這才把眼神放在了毛忘塵手中所握的名刀,想看看他跟自己手中的黑刃有何區別。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其他的名刀,他只知道名刀會根據每個人的特性,心性,決定在每個人手中幻化出不同的形態,甚至是不同的作用。
就像他的父親陸秉天曾經也從馬家手中強行搶奪來了供奉的名刀,在他手中便是呈現出斬馬大刀的模樣,也在函谷一戰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而在他手中的黑刃則是另外一種形態,它帶著九朵黑色的云紋,金色勾邊,正面五朵,背面四朵。
云紋中都是一顆獨立的眼珠,那眼珠猙獰而又殘忍,使得看上去就像是把什么恐怖生物的眼睛生生挖出來按了上去一般,驚悚而又嚇人。
正面的云紋中四顆眼珠都已經睜開,獨獨剩下最后一顆只睜開了一半。正面就幾乎圓滿,而背面則是一點沒有動靜。
恰好就是毛忘塵口中那種將吞噬之力發揮到極限的名刀,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作用,平常甚至能夠吞噬自己的精血反哺力量給自己。
能吞還能吐,用途多樣,和陸川一樣了,簡直是個多面手,這可比毛忘塵口中所說的祖師只能夠吞功能單一的名刀強大多了。
當然,這是陸川自我認為,別人可是將單一功能代替到了極限。譬如毛忘塵的攻擊性拉滿,完全大成境界,一劍摘星,獲月,移山,填海那也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此刻的毛忘塵可沒有想這么多,他只感覺腳下有些柔軟,似乎那些陰暗的土壤正在緩緩蠕動,想要將他給吞下去。
腳底突然傳來一陣極低的震動聲,像是某種遠古的生物在蘇醒。四周的黑霧再次開始涌動,這股力量比先前的鬼嬰更加壓迫。
毛忘塵眉頭緊蹙,他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正在復蘇。這不是鬼嬰的殘余力量,而是某種更為古老、強大的存在——或許正是這井中的真正主宰。
“或者,整座井都是依附著那主宰方能存在。”毛忘塵輕聲說道,“想不到這種小鎮竟然有這般恐怖的東西存在,看來那過去的皇朝石氏的滅亡跟這東西不無關系。”
顯然這段時間毛忘塵收集到了不少關于鎮子過去的輝煌歷史。
與此同時,井壁上的鬼氣緩慢地流動著,四周那股始終縈繞著的陰冷氣息愈發凝重,仿佛在等待著什么更為強大的存在蘇醒。
毛忘塵沒由來的心中泛起一絲不安,心中不安的情緒甚至連他身上覆蓋著的白色靈氣都產生了一抹波動,那飄逸出塵的氣質微微一滯。
“是什么東西,要出來了嗎?能讓一個古老皇朝覆滅的真正元兇,甚至對其中一塊殘余的噩夢殘蛻的祭祀都能夠誕生鬼嬰這種詭異的詛咒。”
“無論是什么存在,都得看它能否擋得住我手中的這柄劍。”
毛忘塵雙眼微微瞇起,心中那種不祥的預兆到了極點,似乎在用語言來寬慰自己,
轟。
就在這時,毛忘塵腳底下的土壤猛的開裂。
噗的一聲。
一團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氣從那裂縫中升騰了起來,只是接觸到的瞬間毛忘塵心中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