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爐溫終于降下來了。夏芊芊開窯，把瓦都取出來，然后用腳踩。

“怎么樣啊？”秦氏緊張的問，這半天沒聽到聲音，是成功了嗎？

咔嚓——

秦氏心里剛升起的那點兒希望又破滅了。

夏芊芊卻興奮的說“娘，我們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哦……”

“這爐瓦的硬度明顯比上一爐提高了，我再燒一爐絕對能成功！”夏芊芊說干就干，秦氏攔住她。

“這么晚了，明天再來干吧！”

“娘，我沒事。”

“芊芊，不要讓娘擔心，我們回家吧，蕓蕓還一個人睡在家里。”秦氏的聲音又輕又柔，帶著無盡的擔憂。

ii

夏芊芊的心疼了疼，不忍讓秦氏擔心“好，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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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氏照例帶著夏宇來串門，為了串得不太明顯，她特意站在門口，嘲笑了幾句“聽說你們昨個兒燒瓦失敗了？”

“嗯。”秦氏看到夏宇就很開心，朝他招招手。

夏宇看了宋氏一眼，待宋氏點頭，便一溜煙跑進秦氏懷里，把昨晚藏起來那塊臘肉送到秦氏嘴里“娘，你嘗嘗香不香？”

“肉？”秦氏瞄了一眼門口的宋氏，低聲問，“宇兒，你哪里來的肉？”

“昨個兒爺爺奶奶們吃肉，我藏起來的。”夏宇天真的說出實情。

秦氏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可憐她的兒子，不能得到母親的照顧，還想著給娘藏肉吃。ii

“夏芊芊呢？”宋氏問。

“她還在睡覺。”秦氏說，昨晚回來已經快半夜，今天她特地讓夏芊芊多睡會兒。

夏芊芊已經看到了成功，什么心理負擔都沒有了，美美的睡啊睡。磨刀不誤砍柴工，睡飽了好干活兒。

“哦。”宋氏也不急，倚在門口一邊放風，一邊放著夏宇和秦氏玩。

楊氏換了身舊衣裳，再用頭巾蒙了臉，鬼鬼祟祟的躲在草坨后，恨恨的看著宋氏——她果然又秦氏了。看樣子是故意放夏宇出來的！夏芊芊到底許了她什么好處？

約摸過了一刻鐘，夏芊芊還是沒起。宋氏等得不耐煩了，看看四下無人，進了秦氏的院子“趕緊讓夏芊芊起來畫圖，不然下次你就見不到宇兒了。”

秦氏又驚又氣“什么圖？”

“《燒瓦技法》。”宋氏壓低聲音，“她答應我的，帶宇兒來見你一次，就給我畫兩頁。趕緊讓她起來畫。”

秦氏沒想到夏芊芊是用這種方式，換來她和宇兒短暫的溫存，一時氣急攻心，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宇兒是她的命，兩個女兒也是她的命。交出了《燒瓦技法》以后她們怎么活？

宋氏沒想到秦氏會激動成這樣，嚇了一跳。

“娘，你吐血了！”夏宇失聲尖叫。

夏芊芊在屋里好好睡覺，正做美夢，突然聽到夏宇的尖叫，一個激靈爬起來，快速跑到院子里。

秦氏已經被夏宇和夏蕓蕓扶著坐到地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沙地上一口腥紅十分刺眼。

夏芊芊瞬間暴怒，瞪向宋氏“你把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