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不認我?”秦雪激動的站起來。
秦瑾苦笑:“因為我不能。十多年過去了,家里變化很大,娘身體也不大好。我不能把她氣死。”
秦雪的面色變得迷茫起來:“娘?”
在她僅有的那點兒模糊的記憶里,并沒有娘的存在。
“是啊!所以我今日是來求你的,為了娘,就不要再到秦府認親了……”
“你們果然嫌棄我,要拋棄我。”秦雪難過的流下眼淚,“我從不知道,親情是如此涼薄的東西。”
秦瑾像挨了一巴掌,難堪的說:“妹妹,我會在六安州給你置房置車,買傭人。往后你生活無憂,你的病也可以慢慢治。”
“除了不能上秦府去認親?除了不能告訴別人,我就是秦家的小姐秦雪?”秦雪自嘲的笑了,美麗的臉龐帶著淚,泛著凄楚。婆家不要她,說她克夫。娘家也不要她,因為她失貞!
“唉!秦雪啊,我這也是沒辦法了。你也不想把娘氣死吧?”秦瑾問。
秦雪忽然就想通了:“你之所以放李隨出來,就是料定我會答應你的條件,是嗎?”
秦瑾更難堪了。
“抑或是迫于顧少爺?shù)膲毫Γ坏貌煌俗屢徊剑缅X財哄我咽下這個秘密?”秦氏提高音量,身體也顫抖得更加厲害。
秦瑾默默的點頭。
模糊的光暈下,秦氏看著秦瑾的身形,生起厭惡之感:“你走吧,我不會要你的錢和房。”
“秦雪!”秦瑾急了。要是她不答應,那該怎么辦?
“我不是秦雪,我是夏定山的妻子秦氏。”秦氏別過臉,從懷中摸出雙魚玉佩,遞出去:“這玉,你收回去,我不要了。”
秦瑾心痛無比:“秦雪,你不要這樣……”
“我怎樣?這十五年沒有你們,我一樣活下來了。往后余生,我也不需要你們的虛情假意!”秦氏決然的說,“你走吧,以后不必再見面了。待頭疼病好一些,我便回楊柳村。”
“你大夫已經(jīng)死了,你還回楊柳村干什么?你就在六安州住著,我會照顧你……”
“不必了。”秦氏斷然拒絕。
她抱著希望來尋親,卻被現(xiàn)實碾壓到心死如灰。
“秦雪!”
“我是秦氏,不是秦雪。”秦氏冷笑,別過臉去看向窗外,拒絕再看秦瑾。
秦瑾沒想到她會這樣硬氣,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躊躕了半晌,他低聲問:“回去后,你們做什么營生?”
“燒瓦,燒瓷。我女兒本事大著呢!”秦氏驕傲的說。
“燒瓷?”秦瑾眼前一亮,“我們祖上也是燒瓷的,毛石鎮(zhèn)半個瓷行都是秦家的產(chǎn)業(yè)。我們可以……”
“可以什么?”秦氏打斷秦瑾的話,“你們既不認為,何必再操心我的生活?多說無益,你走吧!”
再次被拒絕的秦瑾受傷的看著秦雪,終是落寞的離去了。
聽到關門聲,秦雪挺直的脊背一下就佝僂了下去。她捂著臉,壓抑的痛哭起來。
從此徹底斷了根,余生只有三個孩子是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