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府抬腳上前,走到柳氏的身邊扶著她坐下。“夫人莫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可不劃算。”
“本官也是著急上火才會吼你。”
柳氏斜眼一哼。“趙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若是宴兒的事和你有關,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趙知府眼皮下垂遮住眼底的陰暗,抬手給柳氏捏了捏肩膀。“夫人這話可就冤枉本官了,宴兒是我的兒子,本官就算是再混賬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兒子。”
虎毒還不食子了,他趙慶再壞事做盡,可也沒想過去害他的兒子。
趙宴雖說有些紈绔,可再不學無術那也是他趙慶的骨肉。
至于這潑婦,他從未想過和她到白頭。
柳氏甩掉肩膀上的手,起身看向趙慶。“但愿真與你無關。”
“既然你嫌我留在府里發瘋,那明日我便離開吧!”
趙知府一聽這話,心下一喜,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夫人別說氣話,這是咱們的家說什么離開不離開的,夫人嫌棄本官,難不成連宴兒也不要了嗎?”
走了就別回來了,最好是在出個什么意外更好。
到時候他以公事繁忙無人打理后宅為由,還能把妻兒接入府中團聚。
到時候就算承恩侯府找上門來,他也有理由搪塞他們。
雖說承恩侯府不會管他后宅之事,可誰能知道他們會不會在朝堂給他使絆子。
柳氏也不想聽他這虛假的話,轉身說道:“你這當爹的不上心,我只能去找能幫我的人。”
“我父親是承恩侯,我姐姐是當今皇后,我能依靠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至于你的依靠,還是留給那狐貍精吧!”
說完抬腳朝外走去。
趙知府看著離開的背影,陰沉一笑。
承恩侯又如何,皇后又如何,相隔千里之外的人就算再厲害,還能把你解救于水火。
趙知府抬腳走到門外,看著天空一笑。
這么好的天氣,可真是個吃席的好日子。
柳氏回到房間后,就讓下人和丫鬟準備出遠門的事。
而她自己,則是翻找出當初的嫁妝單子和她全部的首飾。
老嬤嬤跟在柳氏的身后幫著打包包袱。
當看到夫人把嫁妝單子放到首飾盒放到包袱里時,老嬤嬤心下一驚。“夫人,你這是!”
夫人不是說回京城嗎?
為什么要帶上所有的首飾銀票和嫁妝單子?
柳氏停下手中的翻找的動作,看向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香兒,你們把門帶上去外面守著。”
“是,夫人。”
等門關好,柳氏一臉苦笑的拉著老嬤嬤坐到床上。“嬤嬤,我后悔了。”
“我當初若是不曾執意嫁給他,是不是就不會落的如今這般下場。”
“我陪在他身邊十多年啊!就算他心中有別人,我不也是忍氣吞聲的視而不見嗎?可是他了,竟然對我起了殺心。”
剛剛在廳堂,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趙慶眼里對自己的殺意。
她的宴兒如今下落不明,她還沒有等到他平安回來,她還不想和她魚死網破。
她想活命就只有離開。
老嬤嬤一聽這話,被嚇得連忙站起身。“老爺他怎么可能!”
“為了那狐貍精,他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柳氏苦笑著搖頭。
老嬤嬤往門口看了眼,俯身湊到夫人耳邊悄聲說道:“夫人,這事不能等明天了,你聽老奴的……”
柳氏聽完老嬤嬤的話,對著她點了點頭。“嬤嬤,我聽你的。”
“那夫人先收拾著,老奴去安排妥當。”老嬤嬤說完就急匆匆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