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書房的柳老太爺,瞧見縣令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拄著拐杖上前。
皺眉詢問道:“大人可是丟了什么重要東西?”
縣令一聽這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坐好。
強扯著笑意說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都是些身外物。”
他哪敢說,丟的是承恩候寫與他的書信,以及他私下里貪污所得的銀兩。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寫下了行賄于他的名單。
這要是說了,他怕是不用等東窗事發(fā),就得被柳家人給弄死。
柳老太爺看著縣令發(fā)虛的眼神,直覺丟的東西和他們柳家有關。
可看縣令一副閉口不說,柳老太爺不由的瞇起老眼,提醒道:“大人可別忘了,如今你與我柳家可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柳家若是出了事,大人也別想置身事外。”
“大人要不要再想想,有沒有丟失什么重要東西?”
“趁東西剛丟失,或許來得及找回。”
縣令抬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當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正因知道,他才不敢開口告知。
可一想到,柳家背后那些只手遮天的貴人時,縣令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連天。
倘若日后東窗事發(fā),那些貴人肯定不會放過他一家老小。
如今,唯一能補救的,便是趁著事態(tài)尚未失控,懇請承恩候出手干預。
這樣一來,即便那些東西被上交到京城去,也會有人幫忙暗中調(diào)換。
想到這些,縣令咬了咬牙關,一副苦大仇深的看向柳老太爺。
“老太爺,實不相瞞,此前未能及時銷毀的信件以及賬本均已失竊。”
“最嚴重的是,那賬本上記下了本官這么些年,貪污受賄銀兩數(shù)額,以及行賄人的名單。
這些東西一旦落入敵對之人的手中,不僅本官頭上這官帽不保,就連你柳家和京城的權貴們恐怕都會遭受牽連。”
縣令膽戰(zhàn)心驚地說完這番話后,也沒敢抬起頭去看柳老太爺?shù)谋砬椤?
聽完縣令說的話,柳老太爺?shù)哪樕查g陰沉下來。
他那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此刻更是皺成了一團,就連一雙眼睛都瞪得渾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似乎要噴出火來,將眼前的縣令活活燒死。
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愚蠢的縣令竟然如此膽大,竟敢將受賄之事記錄在賬本之上,甚至還敢留下私下里通信的信件。
他留下這些東西的目的,顯然是想要以此來威脅他柳家,或者是要挾承恩侯。
就連這蠢縣令自己,怕是都未曾想過,這些東西竟會有丟失的一天,丟失的還如此讓人措手不及。
柳老太爺緊閉雙眼,胸口劇烈起伏,努力平復著內(nèi)心的憤怒和恐慌。
待情緒稍稍穩(wěn)定后,才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如同兩道寒芒,直直地凝視著縣令。
咬牙切齒地問道:“明知那些東西的重要性,你為何不安排人守在書房門口?”
若是有人在外看守,何至于那東西輕易丟失。
被吼的縣令,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連額頭上的冷汗也涔涔而下。
他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以為青花縣無人敢那么大膽,闖入衙門來偷東西,更何況,書房門我平時都是鎖著的,若不是你今日來的匆忙,我也不會……”
說到最后,縣令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聽到縣令后一句推卸責任的話,柳老太爺冷哼一聲。
“哼!你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那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
說著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不管是關閉城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