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斌微微頷首，神色頗顯尷尬，此事與協會何干？電視劇非同電影，豈有將成品送至協會評鑒之理？當今電視劇之水平，眾人豈能一無所知？只是李哲竟出此高評，實屬意外。

劇集尚未開播，欲觀原版必先簽署保密協議，然李哲顯然不受此限，其信譽猶存，故得以直接獲得未刪減的58集全集。

爾后，李哲閉門觀劇，借助未來之鏡，略記冗余情節與鏡頭。售予日韓歐美，須再行剪輯，彼處時長迥異，且不容此般煽情。如李哲所料，中后期劇情灌水嚴重，對于同行之陋習，他亦無可奈何。

然此劇非其所投拍，出售時亦未有此要求。即便剪輯精良，電視臺亦會二次剪輯，瘋狂注水，故無益。

李哲所能做者，僅是優化海外版本，于海外大發橫財。本已投資，售賣劇集利潤豐厚，兩頭獲利，甚至華策所獲尚不及他這個中間商。此亦為李哲愿為中介之故，確是盈利頗豐。

李哲觀畢全劇，再度邀傅斌等人至嘉行，提出方案：“售予一兩家無妨，但不宜如是銷售，應以收視率為基準。前三日平均收視率，破一有價，破二另議，如此對各方皆公允。若可行，一周以上平均收視率更佳。”

此銷售方式并非無例，乃是久遠之法，如今鮮有人采用，因流媒體平臺非愚，你貪婪，他們盡可緩購，待播放完畢，再撿便宜。李哲自然考慮至此，補充道：“若他們不允，便售二輪三輪，屆時由我來銷，價碼可安心，定較此刻售予流媒體更為劃算。”

既李哲愿出手，暫且信之。若真售價不高，賠損亦無妨，李哲事后必有補償，屆時誰盈誰虧，尚未可知。

能海濤聞此事，面帶苦笑，區區小利亦斤斤計較，看來李哲并非作戲，此乃其本性。接受收視率賭局，高價購獨播，能海濤與其他同行不同，他不在意巨額投入，旨在激活企鵝社交平臺的用戶，實現真正引流。

六億用戶在握，只需新增五千余萬付費用戶，國內何平臺能敵企鵝？

“咚咚咚！”李哲郁結之際，見童麗雅敲門，向她微微點頭。女性友誼，他實難理解，竟無間隙，和平共處，二人皆甚強韌。

“何事令哲兄煩惱？《三生三世》難售？”“非也，甚易售，只是買家不喜，無奈，現今有識之士太少，不售恐不可。”

童麗雅對此并不介懷，徑直坐于李哲對面問：“陳老打算周末為《唐探》設慶功宴，萬大提議，愿承擔所有費用，你意如何？”

“陳老自有主張，他有考量，屆時我會參加，我們一同去罷，如今無人信我倆清白，你說是吧？”

于《唐探》項目中，李哲主要潤飾劇本，劇本出自陳老之手，非他所作。然李哲深知此片不宜出國，尤其日韓市場，因抄襲之處頗多，故他未參與署名。即便因此損失收益，他亦拒絕抄襲。國內尚可，國外，尤其是日韓，抄襲問題嚴重，李哲不愿擔此責。

故《唐探》票房止步十七億三千萬，已極高，僅次于同期上映的《尋能訣》，列十五至十六賀歲檔第二，預測穩居前五。

票房如此之高，洪山資本大賺，后入場的萬大亦獲利頗豐。相較前次，李哲此次收益不多，五千萬投資，不足兩億回報。

萬大不介意抄襲問題，更看重票房，故對陳老之才頗為欣賞，認為他是第七代導演中最具潛力者，故極力拉攏。李哲知此事，未加阻攔。

陳老之才，李哲承認，但他與圈內許多編劇一樣，有頑固之“弊病”——喜好抄襲。不僅設定人物，主線與核心劇情亦常抄，極易惹上官司。

現華語電影尚未走出國門，某些方面協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來若真走出去，必定嚴懲。離開抄襲之后，陳老之才尚余幾何？

李哲知根知底，不愿賭此，且他確無需專簽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