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會成長的,尤其是面對巨大壓力的時候,只要不崩潰,就必然會成長,比如滕戣。
朝令夕改是比亂命更嚴重的錯誤,所以即使已經發現了敵蹤,第三營依舊是穩步推進,依舊只有一都披甲,循環前進,只是走的更慢了一些,休息的時間更長了一些。
“中軍到哪了?”滕戣問道。
“在我們身后不到二十里,正常行軍的話,一個時辰的路程?!背夂蚧氐?。
行軍一個時辰正常可以走大約二十里,只是人到底是會累的,一日行軍五十里是最合適的,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戰斗力,如果是強行軍,一天可以行軍百里,但是基本上就只是行軍了。
“繼續保持現有速度行軍,還請燕云騎的兄弟多跑幾趟,及時匯報軍情?!?
“將軍放心,職責所在!”
滕戣面上沉穩,心下確實百轉千回,所謂中軍,實際上也就是右軍的第二營為主力,以及第一營的一半,還有四百輔兵,一千青壯民夫而已,也就是自己這先鋒已經是接近四成的戰力了。
不可不慎重,不可不奮勇!
隊伍行進的速度愈發的慢了,不是怕了,慫了,而是滕戣在盡可能的保持著戰力,離對方城池不過二十里的距離,穩一手。
然而右軍第三營走了十五里,人家才出城三里,走走停停的,比滕戣慢多了~
如今雙方已經大略能看到對方了,雙方斥候已經在拼的你死我活了,無疑在斥候比拼中,開了掛、戰斗力更強、馬匹更好、作戰經驗也更豐富的燕云騎占據了絕對優勢。
高麗兵已經不再派斥候出來了。
斥候都是精銳,既然已經看到人了,就沒必要這么浪送了。
“竟然只出城三里來迎接我梁山天兵?真是蠻夷之輩,不知禮儀,還不如就在城中等著我們,到時候在城下立陣不是更好?”滕戣朗聲說道,現在倒是有些明白,為什么有些明明很嚴肅的戰斗場合,王燁還會開些玩笑。
“想來是被上官逼著出來,又心中害怕,不敢離城池太遠,所以扭扭捏捏的出來這么幾步路。”一個都頭說道。
其他七個都頭點頭附和。
除了都頭,還有一些伍長,這也是接戰前的最后一次戰前動員會議了。
“酸菜這話雖然話說的粗糙,但是道理大概是對的,此處不過是高麗遠惡邊州,哪里就有精銳之師在此了,燕云騎也說的清楚,戰力評為下等,也就是寨主說的戰五渣的意思了,咱們此次出戰,乃是右軍第三營的第一戰,不可不勝!”
“寨主待你們素來親厚,衣著伙食,裝備鎧甲,日常賞賜,可算優渥;家里有人上山的,長島基本也分了田畝,減免稅負不曾有漏;陣亡撫恤,高的不像話,你們也都不是傻的,也親眼見過,不曾短了分毫;就是家中無人的光棍漢,山寨也不曾虧了你們半分,寨主還特么想著你們的終身大事!”
“寨主待俺滕戣,有知遇之恩,有兄弟之義,所以今日,當搏命以報!”
“寨主恩遇,我等知之,自當用命!”
“嗯,咱們的首戰到底是占了便宜的,那高麗兵不強,咱們又是平原相遇,沒有誰埋伏了誰的說法,就是正面硬碰硬,按照操典,穩步推進,保持陣型就是,聽俺軍令行事!”
“喏!”
··· ···
這邊動員完成,簡單飲食,第三營開始披甲結陣前行。
身后既無營寨,也無地利城池,所以這一戰,要么大勝,要么大敗!
當然敗,滕戣自然是沒有想過敗的,破釜沉舟的道理跟他們說的清楚,軍法也講的明白,一千對一千,沒了退路最好,沒道理不勝!
而且中軍就在身后不遠,真有萬一,也不至于全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