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李冕,杜老大,凡是接觸過他的,基本沒有不夸的,人品好的讀書人不少,能做事的讀書人也有,但是既有人品又能做事的讀書人,真的就是不太多了。
“相州王燁,見過蔣兄!”王燁叉手一禮。
蔣興頓了頓,該我先行禮的,而且···
罷了!
“常州宜興蔣興祖,見過寨主!”
王燁一頓,“可是蔣公,諱子奇之孫?”
蔣興祖連忙面西南躬身一禮,“正是家祖。”
“原是蔣公之后,失禮了。”
一通寒暄客套,雖然有些表面功夫,但是這卻也是文人相交的重要禮節,可以不拘小節,但是禮節上是真不合適失禮的,尤其是不熟的時候。
兩個人的關系尷尬,雖然有著上下統屬關系,也大略有著共同奮斗的事業,但是又陌生。
可不是陌生碼?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所以這自然是要有個話題切入的,總不能上來就直接談工作吧。
至于人家蔣興祖改了名,那實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自己現在還是白衣秀士王倫呢~
王燁對蔣興祖的名字只是大略有個印象,依稀記得是靖康年間殉國的一個忠臣志士,宋史有記載的。
他爺爺蔣子奇也不是個多出名的人物,只是被許貫忠給科普了一下罷了~
蔣興到底是個仁人君子,沒有許貫忠心眼多,人家早有察覺。
當然自從張叔夜之后,王燁對大宋忠臣過敏,只是眼前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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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頗有些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的傳統儒生風范。
寒暄完畢,這聊天就很快的步入正題了,只是這話題引入還是有些高端的。
蔣興祖:“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要不說跟文人交流是有些費勁的,如果不是王燁還算書讀的多,記憶力也好,很多事情真不好聊。
王燁笑了笑,說道,“《道德經》雖說也有治國之道,但是實在是有些模糊朦朧了,自韓王趙普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一出,讀道德經的倒是少了些。”
“小可說這些不是顯擺學問,武侯當年說自己博覽群書,不求甚解,如今思之,甚好。說這些只是想跟寨主說說治理全州,我所思所想罷了。”
王燁皺眉想了想,道家無為治國的話,在王燁看來還是有待商榷的,“以信為官衙立足之根本自然是對的,當然我更愿意稱呼這個為公信力,只有官衙有信,才能有威。只是所謂治民,以私觀之,民生有道既可。”
蔣興祖:“何為有道?”
“所謂道,是說的高端了些,俗些講,就是秩序、體系、運轉規則之類,百姓也好,官員也好,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怎么做?不能做什么。然后又有監管,讓他們這么去做,則天下太平。這才是我認為的真正的‘太上,不知有之’。真沒了規矩,那就是天下大亂。”
蔣興祖點了點頭,“近乎于法家之言。”
王燁:“法家儒家的,實際也沒分那么清,儒家強調的人道大倫,包括后人補充的綱常,實際也是規則的一種,類似普世價值觀對人行為的約束。”
“何謂普世價值觀?”不懂就問,蔣興祖是個好學的。
“就是大家約定俗成的共同認知,比如樂于助人,比如尊老愛幼這些。”
蔣興祖點了點頭,雖然和理解的略微有些差別,但是大略懂了。
“那主公以為,‘天行有常’和‘制天命而用之’如何?”從寨主到主公,切換的極為自然。
“荀子是小可極為喜歡的儒家